风火神鹰似是看出秦易心中不信,又以神识传递念头道:“我绝无恶意,否则只需狂化起来,想要摆脱你也并非什么难事——若非我适才神志昏乱,不知应变,就是不狂化,你也休想奈何我。你若信不过我,只管先在我身上种下血咒,如是现我对那小女娃有所不利,只管引血咒便是。”
这血咒乃是将灵兽或人类自身精血挤出一滴,然后在上面用战气或法术施以禁制,再将此精血重新打入原主人体内,十里之内,只需施术者一个念头,便可引爆精血之中的禁制,便可让对方全身精血瞬间耗尽而亡,最是霸道不过。那风火神鹰肯于让秦易用这等手段控制,却也足可彰显诚意了。
这时风火神鹰已然运用灵气,将体内一滴精血逼了出来,用灵气托着悬浮在秦易面前,秦易略一沉吟,旋即果断地说道:“既是如此,我便信你一把,将你的条件说与她听,如你敢耍花样,纵然能够逃过血咒,我也必将天涯海角,追杀于你。不仅是你,普天之下,但凡风火神鹰的苗裔,我必定将之斩尽杀绝。”
说着接过那精血,用混元功劲气托在手心上方,在上面加入一层禁制——他混元功练到如今,在诸多方面的功效已经不下于战气。随即驱动神鹰,却并未落回地面,而是飞向远处的树林,同时以神识通知风阔,后者随即带着装有衣物的包裹,飞也似地跑进了林中,秦易在林子里面重新穿好衣服,这才带着风阔和神鹰向外面行去。
秦易传承的记忆里面对风火神鹰描述颇多,深知这神鹰所言非虚,它若想对在长治人不利,自然犯不着如此麻烦。这事情从表面看上去赢月儿是有利无害,搏上一下却也无妨,况且他如今血咒在手,就算风火神鹰想要搞鬼,秦易也来得及阻止。
到了众人所在之地,秦易不及与旁人细说,急急忙忙赶到被风晴抱在怀里的赢月儿身边,见她脸色虽是白,神态萎靡,气息却还稳定,赢月儿见到他到来,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我就知道那神鹰不是你的对手。”
秦易纵然对她有千般的埋怨,到了此时,也是说不出口,将赢月儿接过来,紧紧搂在怀里,转过脸对那风火神鹰道:“她如今体质虚弱,只怕经受不住那魂契之力。”
风火神鹰道:“这女娃体内有一股纯正之极的至阴之气,却并非她本身所有,似是一件宝物所出,若她能炼化这宝物中的至阴之气,哪怕只有十之一二,这点区区伤势又岂在话下?那魂契之力最是平和醇正,不独对身体无害,且因我体内之力蕴含火性,恰好可以引出那宝物中蕴含的力量,使之融入到这女娃体内。”
秦易对此言将信将疑,赢月儿却是道:“阿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魂契?”
声音虽然微弱,秦易却听得一清二楚,当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说了一遍,最后道:“月儿,此事最终决定权还在你手上,你如不愿意,我便回了它,有血咒在身,谅这神鹰也不敢对我们有何举动。”
他如今手里握着风火神鹰的血咒,也不怕它翻脸,而且之前也未曾答应一定会促成赢月儿与之签订魂契,故此说话之时毫不避讳。
那风火神鹰听不懂两人的话语,心中焦急,只是它一来被人捏着血咒,二来这同赢月儿订魂契之事对它实是重要无比,此时只得忍住心头的急躁,将神识传向赢月儿和秦易道:“我适才所言,句句都是真话。我看这女娃适才施展那战技虽然高明,但对身体的负担也是极大,虽然有那宝物在体内滋养,终究效用有限,且对体内的精血亏空却并无作用,她虽是禀赋特异,经过这番折损,武学一道之上的进步也必将慢了许多,若不及时补充损耗,只怕连寿元都会受到影响。”
这话却是正中秦易的要害,赢月儿两次使用冰霜神舞,都是为了助他,若无之前体内精血的损失,凭着她的天赋,又有与己身属性相合的太阴神珠之助,如今恐怕早已进入到了五品境界,此番再度折了精血,对今后的武道进展无疑更是大有干碍。那寿元之说更是让他担起老大一桩心事——他乃是武学的大行家,自然知道人体内的精血,乃是元气所在,一旦消耗过度,必定会影响寿元。风火神鹰所说,与他之前的担忧一模一样,却是说到了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