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皇位不是什么大事,这种话别人说出来绝对会被人说是狂妄,但若是唐瑾说出来,任何一个真正了解他的人都会觉得这是真话。
拥有丰富的现代知识,同时无论是学习能力亦或者是心性都甩其他人无数条街的唐瑾,绝对能称得上的唐铎第二,甚至超越当年的唐铎。哪怕不走万子夺嫡的道路,他躲到汗蒙部落去苟个几十年,到时候开着飞机坦克回来,别说夺回皇位了,重建一个王朝都是轻而易举地。
听到唐瑾这话,裴铭本能的想说他狂妄,但紧接着似乎想到了唐瑾的特殊,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事实上,他和唐铎当初只所以对唐瑾寄予厚望,原因不就是因为唐瑾拥有着成为和超越当年的唐铎的潜力吗?
“你不是……不想要这个皇位吗?”裴铭奇怪的看着唐瑾道。
唐瑾闻言点了点头,“没错啊,我不想要啊。但谁叫你和我爹想要呢?这么多年你们对我有求必应,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我,我惹了事第一个给我擦屁股的也是你们,以前都是你们帮我,现如今我终于有机会帮你们了,我可不得好好努力?”
裴铭闻言先是一愣,接着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与之相随的还有一抹欣慰,“好啊,我们家瑾儿确实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任性的孩子了。”
“我本来就不是个任性的人,只不过以前要照顾你们的感受所以装的像是个人性的孩子,现在没必要了,自然就恢复常态了。”唐瑾摊了摊手一副我也不想这样的表情。裴铭一时无语,但脸上却多了抹欣慰的笑容。
是夜,书房屋顶之上
迎着皎洁的明月,唐铎独自一人坐在屋檐上,莫名苍老了许多的脸上挂着抹凄苦的笑容,眼睛定定的看着南方,眼神中满是不甘和追忆之色。
“我说,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书房的屋顶上来,踩踏了你可得赔哦。”就在此时一个突兀的声音自其身后响起,陷入回忆的唐铎猛然惊醒,一时失神竟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不至于吧,在自己家还这么防备?怎么着?你亲儿子会暗害你哦?”在其身后的赫然正是唐瑾,只见其笔直的站在屋檐上,双手背后似乎藏着什么东西。见唐铎看过来,猛地将身后的东西拿了出来,竟然是两瓶包装精美的烈酒。
“不介意跟你儿子聊聊吧?”晃了晃手中自己亲自蒸馏出来的烈酒,唐瑾卖萌般的眨了眨眼睛道。
“臭小子。”见唐瑾这副模样,唐铎心
中的不快顿时消去了不少,笑骂一声,冲其招了招手,拍了拍身旁的屋檐。
唐瑾微微一笑,随手将其中一个酒瓶扔到唐铎手中,自己则纵身一跃,落到了对方身旁,一边拔开瓶塞,一边缓缓坐下。
嘶!
辛辣的酒液入喉,唐瑾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好多年不喝这种高度酒的他一时间还真有点篓不住,当初空口干生命之泉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咯。
“小孩子少喝点酒。”唐铎训斥道。
“从身体上来说,我现在是十五岁,从心理上来说,我有五十多岁,比您都大。各方面都不能算是小孩子。”唐瑾果断发挥了自己的杠精本质。
果不其然,被他杠的哑口无言的唐铎翻了个白眼,闷了口手中的烈酒道:“你小子要是来给你爹我添堵的,趁早滚蛋。”
然而,唐瑾并未回话,反而低下了头,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良久才缓缓道:“今天下午,干爹把你们当年的事情告诉我了。虽然我知道的不是很全,但也能大体猜出来个大概。”
“嗯……”唐铎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似乎早就料到裴铭会跟唐瑾说这些。但他并未多说什么,气氛一时间陷入了莫名的尴尬和寂静。
“您甘心吗?”唐瑾似乎并没有感觉到那一丝丝尴尬,反而直勾勾地看着唐铎问道。
唐铎闻言身子微微一震,这个问题似乎触动了他心底最深处,最不想面对的问题。几次张嘴,又几次合拢,唐铎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仰头灌了一口酒,脸上多了抹醉意,这才仿佛有了勇气般,淡淡的说了句,“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