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安阳城后,已是傍晚,天边云翳翻卷,染了半边霞红。
车队夜间赶路不便,便准备在安阳城休整一日,补充些物资,再行赶路。
得知车队直接包下了安阳城最好的客栈时,姬染月:“……”
壕无人性,她真该死的喜欢!
抱紧土豪大腿一百年不动摇。
“荀先生,真不好意思,客栈房源不够了,而且此刻其他的客栈也都满员了,只能委屈小友们,几人挤一间房,将就一晚了。”
“无妨,是我们该感谢您才是。”
能白吃白喝白住,就已经超出他们预计的很多了,怎么好意思再挑剔这种小事。
“不过小友放心,我替你和今夫人,专门留了一间上房,今夜……”掌事拍了拍张良的肩头,笑得隐秘,其意味之深长令张良怔了怔。
张良在掌事离开后立马与姬染月相视一眼,四目怔忡。
对哦,他们怎么忘了,新婚燕尔的少年夫妻,哪有分房睡的道理。
两人眼神隔空交流——
姬染月眯了眯眼:“你打地铺我睡床。”
张良摸了摸鼻尖:“……能换一下不?”
姬染月挑眉:“你在想桃吃?”
张良垂眸:“行吧,你是祖宗,你说了算。”
两人的眉眼厮杀因车队前的动静暂时宣告终止,“那位,就是那管事口中时常念叨着的什么主上?”
“比我想象的要年轻欸!”姬染月踮着脚尖,脖子拼命伸长,也只看见了一道模糊的侧影。
但看上去轮廓很年轻,比张良稍微高大一些,却很瘦削。
重点是,腰好细,腿好长。
张良听见了身旁某人默默咽口水的声音,佯装嗔怪道,“夫人都有你夫君我这么个俊秀少年郎了,怎么还能惦记着旁的男子呢?”
“夫君别误会,我只是感慨一下,那个什么主上的腰,居然比我还细,他真的是男子么?”
听到姬染月的话语后,张良的视频不由自主地循着她抵在自己腰间的指尖游移着,抿了抿了些干燥的唇,“咳……夫人的也很细。”
姬染月:“……”
大兄弟,你视线往哪儿瞅了呢?
……
酒足饭饱,进入房间后,张良便自觉的从床榻上取出一床被褥,准备往地上铺。
姬染月则是觉得房中有点闷,可能是饮了几口烈酒的缘故,就准备却廊前吹吹风,透透气什么的,甫一开门,就听见隔壁相同的开门声。
她下意识侧眸,就看见夜色昏昧,灯火未阑间,男人面容上,鬼魅可怖的面具,以及那个寒凉中夹杂着几丝自嘲的哭脸设计。
说实话,乍一看真的渗得慌,姬染月下意识后退几步,却忘了身后就是门槛,直接一个重心不稳,往后栽去。
摔得那叫一个实在,姬染月觉得后腰一阵酸痛。
“发生什么了。”张良听见响动,走出外间一看,“主——夫人怎么好端端地摔了?”
下意识脱口而出的主公,因为看见廊下还站立着一个陌生的面具男子而硬生生改口,“夫人,没伤着哪里吧?”
做戏要做全,张良担心这人对他们的身份起了疑心,索性弯腰将姬染月打横抱起,一脸焦急地奔入内间。
“别乱动,到底摔哪儿了,我替夫人瞧瞧。”
“后腰……好痛。”她的嘴唇苍白的,像漂洗过一样,看来是真摔到哪儿了。
张良此刻也没心情演什么乱七八糟的戏了,“你先别乱动,我去白起那儿要瓶华神医制作的药酒来。”
他出门时,廊下那道身影已然不见,他也不好再探寻,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