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有些鱼尾纹的眼角,也露出了些红晕,啐道:“我平时不温柔吗?”
“还好咳,说真的老婆,你不觉得我是个失败者,而瞧不起我?”
“说的就跟,你什么什么成功了,咱们日子就不用过了一样!”西门大婶将手中筷子递了过去,“还用我喂你吃?”
“我说用,你会不会还拿筷子戳我喉咙!”
“我上次那是不小心,你坐着,我喂!”她哼了声,抄起碗筷就一副要砸人的架势,剑神西门下意识地捂住了光亮的脑门。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这次她动作真的很温柔。
“你不玩游戏了正好,就好好陪我打打麻将、看看电视,不行就出去散散心旅游。整天泡在那游戏里,游戏有什么好玩的?那都是虚拟的你懂不懂!”
“嗯嗯老婆大人教育的是,我接下来不进游戏了,天天陪你。”
“这还差不多。”
“哎哎!嘶戳我牙床了!”
“多大点事!多大个人了!给我忍着!”
西门大叔不由留下了悲愤的眼泪,这教训绝对不能再深刻
午后的时光,两人靠在病床上,剑神西门那有些冰冷的心渐渐被温暖着。
“老婆,我给你讲讲那个世界发生的事吧。”
“你不是都被人打的抬不起头来了,有啥好讲的。”
“我可也是有很风光的时候了,你看现在年轻人都追捧崇拜的大剑帝王,当初可是被我逼着几天几夜不敢练级啊,哈哈哈!”
“也就跟我嘚瑟吧你。”
“老婆,有你真好。”
“老夫老妻,咱能不能不要这么肉麻?”
“这么多年了,能不能给次情调!哎哎,松、松手,我现在是病人!这还是精神科!”
些许笑闹声,从病房中传出,显示着这位之前虚弱到气若游丝的病人,已经恢复的不错。
只是,剑神西门有这个人生阅历,去坦然面对这个结果,甚至对天性薄凉,他一句都没有骂。
他是个经历过起起伏伏,更绝望的失败都遭遇过的中年男人;又好歹还有这些年带行会所积攒的财富,能够让他聊以慰藉。
可那突然间就一无所有,无论是信念还是工作、前途,都变得一片灰暗的剑神一盾,又该如何?
仰月城的女墙上,剑神一盾不知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坐在那,拿着一壶酒,不断给自己灌着。
他女朋友去为他买酒了,他说今天想一醉解千愁,然后下游戏好好睡一觉。
从副会长,到普通成员
从那个曾经被几家行会高价疯抢的高端职玩,到如今,无人问津的凄凉地步。
剑神,被天性薄凉和他身后的财团收购,但天性薄凉用一纸合约将他绑在了剑神的空壳,前途变得一片灰暗。
他并不后悔自己在酒馆中,指着天性薄凉的鼻子骂那些难听的脏话。
有些话不说,是能把自己憋坏的。
有些人不骂,自己晚上是睡不着觉的。
精心设计、暗中勾结,天性薄凉不知何时,对偌大的剑神不知不觉完成了架空,所有人都成了他手中的玩物。
“还真讽刺,讽刺啊!哈哈!哈哈哈哈!”
剑神一盾身后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提醒:
“哥们,你占了我的位置。”
剑神一盾扭头,看着有点陌生的精灵贼,朝着旁边挪了挪,也没多说什么。
动心只有一秒在他回头的时候,自然认出了这个潜水昔日的敌人,但他在行会频道的讨论声中,也得知了眼前这个汉子所遭受的挫折。
就算是敌对过,潜水中还是有不少跟他交过手的玩家,对这个当初的仰月第一盾表示同情。
“怎么?不敢坐了?不是你的位置吗?”
剑神一盾瞥了眼精灵贼,继续坐在那,眺望着地平线。
“你酒味太冲,我有点不适应。”动心只有一秒轻轻一跳,坐在了女墙上。
看了眼旁边的盾战,后者左腿蜷曲着,手臂搭在上面,那种潇洒和洒脱,是精灵贼无法模仿的。
“哥们,”动心只有一秒说了句,“是不是很失落。”
“有那么点,想笑话就笑话,”剑神一盾看了眼剑神行会的信息,笑道,“我现在好歹也有百个兄弟,你说话最好小心点。”
“好吧,我现在管的人不如你多。”动心只有一秒嘿嘿笑着,在怀中摸了把口琴,放在嘴边呜呜地吹了几声。
剑神一盾撇撇嘴:“真是难听。”
精灵贼:“我只是用口琴凄婉哀伤的音色,来抒发下我内心的幽思和对我心爱女人的思念,谢谢。”
“我试试,”剑神一盾伸手将那银白色的口琴拿了过来,“呵,还是十孔口琴,你在哪找来的?”
“做了个挺麻烦的任务,让我选乐器,笛子什么的好像太难学,我就选了这个”
他正说着,见剑神一盾将口琴凑到了嘴边,声音就停了下来。
那凄婉哀伤的琴声荡漾在空气中
像是失去同伴而迷失在旅途的候鸟,不知归途,不知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