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巫芸转头俯视着苍云山脚不远处的那片枫林。颇有些不解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还留下一个活口?”
血虎纠正道:“不是一个,是两个。”
巫芸微微颦眉,勾嘴冷笑道:“我留了个姓叶的小家伙,你就留了个姓林的,想必这也是那人让你这么做的吧?真是老掉牙地做法,他还真是不怕养虎为患么。”
血虎淡漠的回道:“教主这么做,自有教主的道理。”
“是啊是啊,教主当然有道理。”
巫芸转过头看了看血虎,嘲讽道:“那你为何在那姓林的体内留了一些小东西?你可不要告诉我,这也是教主的吩咐。那人从来不会这么做,他可以一向都自信的很呢。”
“这的确是我自作主张的做法。”
血虎很干脆的承认,接着咧嘴极为阴森的笑道:“我希望能精彩一些。一只蝼蚁很容易被藐视,可我不希望这只蝼蚁一直都觉得自己是蝼蚁,隐藏得太深,所以,我必须让他觉得自己是只大象。”
听见这话,巫芸眨了眨眼睛。忽地“咯咯咯”笑了起来,轻声说了一句:“只是,不知道我们在那人眼里,也是不是这种以为自己是大象的蝼蚁一般呢。”
血虎习惯性沉默,似乎根本没听见巫芸这句话般,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这时,一抹绿影从苍云观倒塌的大殿内飞了出来,眨眼便出现在了血虎和巫芸身前,来地是一年轻人。五官极为俊朗。穿着一身绿的发亮的衣袍,如一片绿叶。一头白色长发无比柔顺的披撒在背后,发端系着一根绿色细麻绳,系的却很是随意,就像扎稻草般。
虽说这白发年轻人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可很明显这不是他的真实年龄,从他那双眼睛能看见地,除了沧桑便是冷漠,像块冰,又像雪。
此人,便是蚩神教最神秘的供奉,也是唯一的供奉,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的,也没人他真实名字,就连巫芸和血虎也不例外,不过别名总是有的,名为——叶如雪。
这个别名像个女人,叶如雪自己也承认这是个女人的名字,但他偏生就让人这么叫他。
他说他喜欢绿叶,所以要姓叶,他说他喜欢白雪,所以名要带雪字,这两样都是他喜欢的,他希望能把绿叶和白雪融为一体,所以,他叫叶如雪。
“给。”
叶如雪扔给巫芸一枚碑块,无比悲悯的轻轻叹道:“两千五百二十一个人条命,就这样没了。”
巫芸将通天碑块收进了储物戒,勾嘴露出一丝妩媚的淡笑,望向叶如雪莫名问了一句:“不见见无名剑宗最后地传人?”
叶如雪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转头看着巫芸说道:“小丫头,不该知道的,不要问太多,懂么?”
前一刻还和血虎针锋相对地巫芸,对于叶如雪的话,却是极为温顺的轻声回道:“好。”
“哎,问世间情是何物,只叫人……什么来着?”
叶如雪忽的望向板着一张脸的血虎,而血虎很诚实的回道:“不知道。”
“答得很好,只叫人不知道啊,不知道……”叶如雪摇了摇头,望着下空陷于一片火海的苍云观建筑群,笑道:“我很喜欢杀人放火这四个字,杀人就得放把火,这才有气势,接下来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血虎点了点头,说道:“这次很顺利,三个可疑门派里本只能动两个,没想到第一个就撞对了。”
“既然没事了,那我先走了。”
叶如雪的话语刚落,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这时,血虎才低沉的说了一句:“堂堂一个修真大派,就算被灭了也落得如此狼狈模样,谁看得出来这是一个仙人动的手?怎么看也像是被一群山贼土匪打劫。”
巫芸轻轻理了理耳畔垂下的秀发,颇为玩味的说道:“能怪谁呢?只怪苍云观沾上了无名剑宗的事情,还好这次总共也就三个门派态度反常,苍云观又是第一个,若不然,恐怕很难遵守协定。”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么?”
血虎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并忠告道:“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但,最好不要想着在无名剑宗这件事上做文章,这是教主的原话。”
说完之后,血虎也消失不见,巫芸却是轻叹了一口气,也没说什么,只是,那抹黑纱遮掩着的那张倾国倾城的娇容,却很明显有些阴沉。
“已经三枚通天神碑了,只差两块,萧易那孩子,不知道这次能不能给我一个惊喜,不过,姐姐啊,你这个儿子,可是很不简单呢,而且,他长得太像他了,让我这个当姨娘的,竟然很想做些疯狂的事情……”
而远在茫茫宇宙中不知道那个角落处一颗名为蓝晶星上的萧易,这一刻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他当然不是预感到某个像黑寡妇一样的女人在对他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而是实在太冷了,以他渡劫初期的修为,按道理早应不惧寒暑了,可依然还能在这颗星球上感觉到寒冷,刺骨的寒冷,可见这个地方究竟有怪异。
如果不是有伊礼子那老怪物随手弄出来的那块云毯,萧易在这里根本是寸步难行,更别说在这么大一颗星球上找什么通天碑块。<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