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枝的丈夫,以前是商会心腹。
住的是上等院子,周围邻居也都是商会里有名有姓的人物。
原家走了。
一些人跟着离开。
剩下没有被带走的,很多都搬去其他地方。
几十家院子,一大半都没了主人。
其中一间宅院。
卢通躺在光秃秃的木板床上,喘着粗气道:“过来,帮我清理伤口。”
汤枝仍然惊魂未定。
就在刚才,卢通浑身是伤、满头焦黑地闯进门。
什么也不说,直接带拉着她们母女出门。
直到现在,汤枝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汤枝走到床边,近距离看了一眼,顿时脸色煞白。
一片血肉模糊。
右肩一个鸡蛋大的血洞,骨头断了、骨头茬儿刺出皮肉,胳膊耷拉在床边。
胸膛上满是鲜血,皮肉裂开,像一张大蛛网。
两条小腿上,淡红色的嫩肉上布满了伤口。
看起来,比她丈夫的死相,还要凄惨。
“你,你还能活多久?”
卢通正在被一波波剧痛折磨,满胸怒火瞬间被引爆。
“滚!你死老子都不死!”
一口淤血被气出来。
汤枝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摸了半天,结果连一块布都没找到。
最后挽起袖口,小心擦掉卢通嘴边的血迹。
“对不起,我不会处理伤口,该怎么弄?”
卢通闭上眼睛,胸口缓缓起伏。
典四儿、大憨、二虎,哪怕牛犊子在这里,都比这个女人懂事。
可惜他们都不在。
这里只有汤枝,还有一个小丫头。
片刻后,卢通睁开眼睛道:“去看下厨房有没有锅,烧热水、煮药汤。”
“好。”
汤枝离开没多久,又回来道:“有锅,但是没有柴了,要不我回家去拿?”
“别!”
冲出来火场时,周围有好几双眼睛。
虽然被烧得面目焦黑,但是这双虎爪一定有人注意到。
郑金鹏一定知道是他干的。
卢通左右看了下,用力抬起左手,指向床对面。
汤枝女儿正坐着那里。
“不行,不能让顽儿去!”
卢通面无表情的扔出一把长剑,叹了口气道:“烧椅子。”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汤枝快步过去捡起长剑,提起一把椅子走出房间。
……
时间转瞬即逝。
半个月后。
卢通站在水缸旁,看着水面上的倒影,眉头紧皱。
阔口、高鼻梁、大眼睛。
不错。
秃头、秃眉毛、秃眼皮。
很丑。
老康死前放出的金黄色火焰,十分古怪。
凡是接触过火焰的地方,又痛又痒。
痛、痒消褪后,开始掉毛、流鼻子、哑嗓子。
现在,卢通浑身上下光溜溜的,一根毛都没有。
汤枝过来道:“斗笠、布靴都做好了。”
卢通点了点头。
这些天,除了去一趟汤枝家拿东西外,三人再没有出去过。
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
储物指环里的东西也快吃完了。
今天是月中。
和二虎约好了碰头,卢通准备出去一趟。
穿上宽大的长靴,走了几步,浑身都不自在。
光脚惯了,穿上靴子反而不习惯。
卢通摇了摇头,戴上斗笠。
“走了。”
“早点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