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酒馆的生意,一落千丈。
一来,最近来了不少茶馆、酒馆、大酒楼。
二来,上次厮杀中,不少老熟客被卢通顺手打杀了。
三来,最近总是有流言,良妖茶酒馆卖假酒、毒酒。
那些幸存下来的妖兽、半妖。
抢着喝假酒的时候,全都不吱声;现在不喝了,反而一个赛一个叫得欢。
隐老对坊内了如指掌,笑着道:“无妨。再过几天又有一批人过来,五老坊肯定会越来越热闹。”
卢通点了点头。
一番客套后,他主动表明来意,道:“隐老,我此番过来想请问,之前说过的供奉之事,还做不做数?”
“当然,卢道友考虑好了。”
卢通站起身,拱手道:“愿替坊主效力!”
“好!”
隐老拍了一下手掌,起身走到卢通身前,递过一个像是猪尿泡的灰色皮口袋。
“替我效力,绝不会亏待你们。你看,这个东西可合你心意?”
卢通双手接过。
入手冰凉,十分熟悉的感觉涌出。
这是……
一袋子尸气。
他心里猛得一跳,立即挤出笑脸,道:“谢坊主!我修行法术,正需要此物!”
“哈哈,合意就好!”
隐老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道:“卢通。”
“在。”
“眼下坊市初定,人心不稳,以后每天早晚,你绕着坊市巡视一周。”
“遵令!”
隐老微微摇头,吹走茶碗里的热气。
卢通收起丫鬟递过的供奉令牌,十分识趣地退下。
走出金塔。
卢通感觉浑身一松。
隐老,难缠。
看似一时得志、耀武扬威,实际上一出手就是最紧需的东西。
直抓人心。
他走出几步,回头看了一眼金塔,不禁微微摇头。
以前那个“多疑怯懦”的隐老,是假的。
现在这个“得志猖狂”的隐老,也未必是真的。
万幸,不用对付他。
……
阳光落下,凉风徐徐。
卢通骑在牛犊子背上,在木道上慢慢溜达。
以前一直不明白,老韩头整天出门,溜达来溜达去的,有什么意思。
骑在牛犊子背上,才忽然明白了。
牛犊子肩高五尺多。
坐在牛犊子背上,差不多比所有修士,一大半的妖兽、半妖,全都高。
抬着下巴、吹着凉风,俯视来往修士。
别有一番滋味。
时间一天天过去,卢通和坊内的大小商家全都熟络起来。
一间茶馆外。
卢通取出供奉令牌挂在腰上,提着熔金棍敲了下,立在地上的招牌。
“占用木道了,挪回去。”
一间酒馆外。
卢通叫住牛犊子,挡在门口迟迟不动弹,左右打量。
直到掌柜出来,笑着送上一壶酒。
一间法衣铺。
牛犊子走累了,趴在地上歇脚。
卢通进去了休息了一会儿,顺便和法衣铺的女掌柜,聊了小半个时辰。
……
殿内。
三尸灵气散开,粉红烟气笼罩大半个房间。
榻上,两人薄纱蔽体。
卢通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拂过典四儿的大肚子。
白皙肚皮,圆圆的、滑滑的、软软的,一按一个坑。
典四儿捧着五色书,一边看书,一边随口道:“老爷,我们还杀丹老吗?”
“杀。”
先拿东西,不是骗人,是为了不被骗。
友老已经死了。
上了死人的当,连找补的机会都没有。
“我听说丹老要么不出去、要么出去后身边一群人,很难杀。”
“不难。”
卢通仰面躺在床上。
杀丹老。
算不上多难。
只需要花点功夫、费点心思,最多再流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