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深,西风一阵紧似一阵,天上的云层越来越厚,把太阳深藏在背后,迅速地向着地面重重压下。
萧条秋风吹过联军大营,带着腥味的浮尘扫荡而过,将那层层栏栅抹去了薄薄的一层,守城的士兵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却觉得脚底下颤抖起来,仿佛有股肆虐的火从脚下用力往上蹿。
滚滚黄尘从远方渐渐逼近,黄尘仿佛是散开的一面深厚的帷幕,似乎是映在污水里的鬼魅,拔地而起了遮天蔽日的浓重乌云。
有士兵惊骇了:“西凉军来了!”
这一声惊呼后,士兵们喊的喊,跑的跑,整座前哨营都沸腾了。
守营的校尉把半个身子蹲在瞭望塔上,手搭凉棚仔细看了很久,忽地扭过身来,一巴掌甩在那头一个示警的士兵脸上,骂道:“混账东西,就一百多人,你鬼叫什么?”
那士兵捂着脸嘟囔了一声,被那校尉又一巴掌推向眺望台,他委委屈屈地趴在栏栅上,却在那黄尘间窥见一面“吕”字大旗,迎着飒飒逆风。
“示警!”校尉看着席卷而来的西凉军,立即下达军令。
“嘀嘀嘀!”随着校尉一声令下,三支鸣镝,一箭快似一箭,瞬间撕破了朦胧的清晨。
“呜呜呜!”一阵激亢的号角仿佛欲与鸣镝争锋,重又震破了苍穹,被骤然惊醒的山风从崇山峻岭间飞旋而来,如刀锋般掠过汜水关的旷野,将悠长狂暴的号角声一丝丝扯散。
正在擦拭弯刀的楚枫眉头一陡,立即挥刀入鞘,手提铁枪,掀帐而出,在和黄忠会合后,两人迅速驰骋到前哨大营,目光搜索整个虎牢关战场。
吕布挺戟纵马,在联军阵前来回驰骋,他徒然一勒战马,目光睥睨的扫向联军军阵,一挥长戟:“擂鼓,挑战!”
随着吕布一声令下,激越的战鼓声自西凉军阵拔地而起,一时间,虎牢关外鼓声大振,喊声大举,如催天塌地,岳撼山崩。
西凉军阵前,吕布傲然而立,一人一马,如烈日骄阳,分外夺人眼目,只见他金冠束发,两束五彩斑斓的雉尾迎风招展,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
双目开合如电,一身金光灿灿的的战甲,反射刺目的阳光,令人难以睁开双目,鞍后龙蛇宝弓,腰挂青锋宝剑,手中丈二长戟,再加上九尺开外的身躯,给人一种如泰山一般的压力。
胯下赤兔宝驹,如同一团腾升的火焰,赤红夺目,提绺间四蹄高高跃起,似有腾空化龙之壮。
远远望去,金甲赤驹,人如猛虎,马如蛟龙。
????楚枫握紧铁枪,对黄忠低声道:“此人便是吕布!”
“一直听将军说吕布如何如何厉害,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黄忠战意甚浓,握刀的手不禁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与此同时,众诸侯也在议论纷纷。
“吕奉先,没有想到来人竟然是吕布,据闻,此人勇冠西凉,就算之前的华雄也不是他的一招之敌。”
“是啊是啊,华雄都如此难缠,何况是勇冠三军的吕布!”
“也不知关羽的武艺比之如何!”
???众诸侯在营门前议论得不亦乐乎,忽然敌军阵前传来一声惊天巨响,犹如一头巨虎咆哮:“吕布在此,谁人敢前来送死!”
“这厮!”
众诸侯心中都不禁升起一丝的怒意,袁绍更是气得咬牙切齿。
????“吕布在此,谁人敢上前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