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杨湛就闻到一股很刺鼻的味道,四周阴暗潮湿,挂在墙上的油灯只能照亮周遭巴掌大的地方,要不是有个狱卒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杨湛还真不知道怎么走。
不出所料,牢房里的狱卒也在睡觉,地上摆放着一些酒坛子,桌子上还有几盘菜,应该是没有吃完的。
杨湛走近去瞧了瞧,看见花生米,蚕豆,还有猪头肉。
那个在前面带路的狱卒看见这情况,忙跑过去把几人弄醒。那几人一开始还迷迷糊糊的,脸上不高兴,嘴里还在嘟囔着,好像是说不该吵醒他们。
带路狱卒朝杨湛方向努努嘴,还在迷糊的几人脸色瞬间就白了。
“无妨!”杨湛摆摆手,以示不要紧张,接着问道:“方仲父女被关在哪?”
狱卒几人面面相觑,关于杨湛被方子苓用砖头砸昏,他们也是知道的。
难道这大晚上的过来,就是为了早点杀了他们父女,以解心头之恨?
“公子问你们话呢?没听见?”杨五适时的站了出来。
带路狱卒也是忙打眼色,那几人才回过神来,道:“就在左边第四个门,我给您打开,您想怎么治他们,我。”
“闭嘴。”杨五瞪了他们一眼,几人感到委屈,您来这不就是为了出气吗?怎么教训起我们来了?
话虽如此,却不言语,默默把牢门打开!
许是开门的声音大了,里面的人醒了。
“你们先出去吧!”杨湛不想让这么多人都待在这边,毕竟接下来的事情非常重要,关系到他的小命,容不得半点马虎。
“你这家伙来干什么,哼。”杨湛望过去,是方子苓。
和方仲蹲坐在墙角,地上只是铺着稻草,也没有被子。
“这些狱卒也真是,莫不是买被子的钱,被他们买酒了?”说着解下自己的大衣,将其铺在地上。
方子苓不明白杨湛想要干什么,她看向方仲,却发现方仲还是微闭双眼,好想没有醒来。
“如今已是秋天,夜里有些凉了,这些狱卒不守规矩,委屈你们了。”
“我这大衣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温暖还够,不如就坐在我大衣上吧。”
方子苓不搭话,因为她想不出什么话来,至于方仲,还是闭着眼
看着这副情形,杨湛心里也是着急,这病是多拖一分都不行,不然徒增不少变数。要不把方仲说服,那自己还是自杀吧,免得被愤怒的百姓千刀万剐。
“我此次来,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来道谢的。”
“道谢?”方子苓的声音里露着嘲讽,在她看来,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抚州谁不知道杨湛是什么人?走在路上,随便拉来一人,问他当今皇帝是哪一位?他或许答不上来。
但你要问他,这杨湛是谁,保管一问一个准。皆能历数其种种不轨之事。
就算是一个三岁幼儿,也能明白杨湛是谁,干过什么事。有些父母,还拿杨湛来教训那些调皮孩子,吓唬他们再不听话,就让杨湛把他们抓走,
“难道你是谢我砸昏你?哈哈。”或许是自己也觉得这就是个笑话,竟然笑了起来。
“正是!”
“嗯?”
“我正是来感谢方姑娘的,要不是方姑娘,我也不会懂得许多道理。”杨湛侃侃而谈,“方姑娘那一板砖使我明白了许多道理,让我识圣人之言,懂圣人之道。”
“也让我明白昨天的事情,是多么的荒唐,在这里,我要向方姑娘道歉。也向方名医道歉,这种地方实不是方名医应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