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祝英台感激的看了一眼九娘,去马棚中牵出马匹。在灯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楚的看到马嘴上残存的鲜血。两匹马的身材形状虽然没有发生变化,但是双眼中神光炯炯,不类凡物。
牵上马匹,出了宅院。扬鞭而走,两匹马长长嘶鸣,隐带龙吟之声。四蹄踏起,脚下如风,蹄声密集如雨,眨眼之间便出了杭州城。
古时说千里马有日行千里,夜走八百之说。但照比此马,最少得差了一倍的速度。马文才与小九也是骑马来的杭州,依他计算,照此马之速度,只需一个多时辰,他们便会赶回明州。
刚想回头看一眼祝英台,却见身边一道残影飞掠,正是祝英台骑马而过。看她人在马上,身体微伏,裙摆飞扬,姿容甚美,显然是一个极好的骑手。
看祝英台这般模样,马文才心中大定。双脚在马腹上轻轻一扣,马匹便如离弦之箭窜了出去。
明州马府。
马树礼还未睡下,正在书房中读书,突然门被敲响。胡宝祥大踏步的走了进去,“大人,祠堂有变!”
“什么?”马树礼连忙站起身,那里供奉着祖先的灵位,乃是马府的重地。那里生变,他怎能不急,连忙把手里的书抛下,一溜小跑的向祠堂跑去。
还没等进入祠堂,马树礼便听到了砰砰的响声,好似里面开了一个木匠铺。祠堂的大门已经打开,透过大门,他便能看到三排神位在不断的跳动。中间有两个神位甚至摔倒在地,碎成数片。
看看周围,见建筑安稳,马树礼知道这不是地龙翻身。既然如此,便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冥土有变,祖先示警。
“走,去见判官!”
虽然查觉原委,但是马树礼却没有应对之策。他只能暗自庆幸自己未雨绸缪,在家中准备了一个房间,请来了判官像,供奉在上。否则的话,他就得跑去城外,才能求救于陆判了。
“咚咚!”
他才刚刚转身,就听到两声巨响,从堂前的小广场处传了出来。接着便是两声马匹的长嘶之声,声音高亢入云。
“什么人?”胡宝祥的反应极快,第一时间把马树礼挡在了后面,腰间长刀出鞘,直接广场上的两人。
“胡叔,是我!”马文才在马颈处一按,便跳下了马,而后半扶下祝英台,走了过来。
“文才!”看到了马文才,马树礼心中狂喜,下意识的叫了一声,但是马上便又板出了严父的态度,“孽子,缘何回来?为何不走正门,反而跳墙而入,惊扰家人!“
“父亲,冥土有变,文才焦急,这才直闯入家,还请父亲恕罪!”知道马树礼的脾气,马文才连忙施礼。
“英台见过伯父!”
看着马文才在父亲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祝英台心中暗笑,双手一提裙摆,道了一个万福。
“英台,你是祝家女?”马树礼听闻祝英台之名,立刻便反应过来她的身份,双眼愈发的凌利。
“正是小女!”祝英台看着马树礼那严肃的面容,心中颇为不安。他守礼而刻板,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去过尼子书院,还与他人同处一院,恐怕会大发雷霆。
“父亲大人,英台乃是梨山老母之徒。自订婚之日后,便一起跟在老母身边学艺。此次冥土生变,还是她通知孩儿的。如今事态危急,文才请先入祠堂一观!”马文才看出了苗头不对,连忙解释道。
“原来如此!”马树礼面色稍安。他不是知道祝英台在尼子书院读书之事,只是觉得未婚夫妻事先见面,而且状似亲昵,于礼不合。听马文才说祝英台通知他家中冥土生变之事,心中分析祝英台心向婆家,心中微有得意,这才放过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