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力大仙和薛丁山都是道术有成,眼神锐利之辈。均看到了白牡丹与马文才之间的暗通款曲,薛丁山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的厌恶。而羊力大仙则直接站了起来,目露威胁道,“莫非白姑娘是来消遣我等几人,若有题目,赶紧出来,免得耽误了道爷的功夫!”
“是妾身的错!”白牡丹向着羊力大仙一低头,恰巧把胸的方向对准了他。衣服处微微一低,刚好让他看得更多一些,才又马上直起了身体。
“好个女人呀!”看到这一幕,马文才微笑不语。这女人不但美丽,而且擅长使用身体语言,让你看却看不清,只如雾里看花那般,非但不损她半分魅力,反而更增诱惑。
果然,这羊力大仙的眼睛立刻便直了起来,双眼死死的盯着白牡丹,那番急色的样子,只差一点便要把她给吞到肚子里。
“妾身有一题想请教三位贤士!”白牡丹这才道,“妾身前几日遇到一个道士,与之尽云雨之欢。此道士永固,妾身使尽混身解数,也不能尽兴,几位贤士何以教我!”
“原来是她!”听着白牡丹的话,马文才的眼睛一亮,却是立刻想起了眼前之人到底是谁?
“哼!”
薛丁山一声冷哼,站了起来,“好个不知羞的妇人,拿那床第之事考量我等。与你交谈,简直是诬了我的名声。你自去问他人吧,小爷告辞!”
白牡丹身为长安第一花魁,阅历甚广,喜怒无形于色。闻此言之后,也被薛丁山说得是混身颤抖,泫然欲泣。
说罢,薛丁山便欲离开。
“等一下!”马文才侧上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待如何?”薛丁山的眼中露出了一道锋芒。
“你走了,那赌注便是我赢了,是吗?”马文才问道。
“哈哈,好个不知羞的秀才。你用这等污秽之事来做赌注,耻也不耻?便算是你赢了又当如何?”薛丁山又是一声冷笑。
“你错了!”马文才摇了摇头,“你天生贵胄,母慈父爱,吃穿不缺,自觉清高。但你又何尝真正了解民间疾苦。我今天初识白牡丹,之前并不认识她。却也得替她说上几句话。这天下间,哪有女人愿意身在青楼,以色娱人。谁不想相夫教子,做个清白妇人。然天下造化弄人,或是天灾,或是人祸,她一个弱质女流,流落青楼,自有其心酸之意。她以色娱人,以身体赚钱,不偷不抢,不会不劳而获。到是比许多自命清高的人要强上数百倍!”
“哈哈!”薛丁山却是笑了起来,“饿死是小,失节是大!她在入青楼后的第一天,便会自尽而死。也免得让祖宗蒙羞!”
“好大的口气呀!”马文才亦是冷笑连连,“一个弱质女流,到了青楼这一天下最肮脏之地。她能如何?”说到这里,他又看向了白牡丹,“白姑娘,不妨讲讲你的故事!”
白牡丹深深的看了一眼马文才,又抽了一下鼻子,这才走了过来,“往事如风,妾身已然不愿想起。但是为了这位公子替在下刚才所说的那几句话,妾身却是不得不说!”
接着,她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又道,“妾身本是汴州之人,四岁时家中发水,与家人离散。而后又被拐子拐到了长安,发卖于此。十四岁时出道,当时便有人欲出银钱梳弄。妾身抵死不从,谁料妈妈在饭中下了药,被人得手。醒来欲寻死,然看守甚严。曾绝食抗争,但是却又被强灌汤饭。饭中亦有药,身体酸软,无法反抗,日夜接客。经此半月后,已然接客百余人。妾身苦思无计,为留残生好见我那不知道死活的父母,只能保留残身,向妈妈认了错,这才终于有了一个自选宾客的机会!”说到这里,白牡丹的嘴边逸出了一丝的苦笑,“这位公子,妾身清白之身已毁,纵死又能如何?更何况,身在这青楼,你道你想死就能死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