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汽车确实是安全,但是舒适性就谈不上,奥卡万戈沼泽和罗德西亚之间不仅仅是没有铁路,连公路都没有,很多路段甚至根本没有路,好在沿途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汽车一路狂奔,除了撞死几头野牛之外,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一直到贝专纳和德属西南非洲交界的宽多河畔。
最先发现敌情的是空中的“强风”战机,罗克和格拉斯顿子爵第一时间就看到一直在空中低速伴飞的三架“强风”战机开始俯冲,并且伴随有机枪扫射的动作。
整个车队马上就停下来,十几辆装甲车围绕着勋爵汽车设置防御阵地,罗克和格拉斯顿子爵也被转移到装甲指挥车上。
“怎么回事?”格拉斯顿子爵惊魂未定。
“我也不知道,不过宽多河对岸就是西南非洲领土,这些年西南非洲的骑兵经常假扮成马匪或者是捕奴队越境进入贝专纳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附近以前至少生活着上万土著,现在都成了无人区——”罗克脸色阴沉,发生这种事,对于罗克这个国防部副部长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别太自责,这种事不可避免,我们不可能消灭那些无孔不入的捕奴队,不过温得和克就在那里。”格拉斯顿子爵的脸色也不好看,南部非洲境内有西南非洲的骑兵出没,格拉斯顿子爵这个总督也是责无旁贷。
温得和克是西南非洲的首府,原本是科伊人和赫雷罗族牧民的居住点,1890年被德国占领,成为德军驻地,1892年成为德国人的统治据点,并命名为温得和克。
格拉斯顿子爵的意思也很明显,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虽然南部非洲实行精兵政策,因为兵力不足,无法保证广袤国土的安全;但是西南非洲的首府温得和克不会长腿自己跑,所以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账要一块算。
当然这时候,至于那些马匪是不是西南非洲的骑兵假扮的已经不重要了,南部非洲的总督和国防部副部长一致认定的事,即便是假的,也只能当做真的处理。
很快,前出侦查的装甲车就有消息回来,同时带回来的还有开拓队队长赖安和队伍中唯一的英裔麦克·凯利。
“我们是1065号地区的开拓队,正在调查宽多河流域的水文情况和土壤状况,以确定这里适合安置多少移民——”赖安抱着咖啡杯的手还在哆嗦,这不是吓得,而是肾上素分泌过多的后遗症。
“调查结果怎么样?”格拉斯顿子爵插话,不经意间带偏了话题。
赖安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还要重新组织语言:“这里的条件还是不错的,我们发现了好几个被德国人烧毁的部落,部落里的人估计都被德国人掠走了,在部落附近还发现了很多未被掩埋的尸体,当然现在那些尸体都已经化成了白骨,宽多河流域水源丰富,土壤肥沃,这里最起码可以安置十万移民。”
“十万?”格拉斯顿子爵马上就看罗克。
罗克无奈摊手,别说十万,一万也没有,最起码短期内没有。
格拉斯顿子爵也了解南部非洲的具体情况,很清楚南部非洲要争取移民有多困难,所以也只能无奈摇头。
“半个月前我们就发现宽多河对岸有西南非洲的零星骑兵出没,不过他们一直没有渡过宽多河,所以我们也没有向他们发动攻击,结果今天早上,就在三个小时以前,至少有五百名西南非洲的骑兵突然渡河向我们发动攻击,我们现在有很多伤员,唯一的技术员杰克逊两天前就病倒了,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把我们的伤员送回尼亚萨兰?他们在这里只能等死——”赖安表情黯然,开拓队遭到这么大的损失,赖安也有责任。
“我不干了,我要回家,我要回伦敦,这里遍地都是该死野蛮人——”麦克·凯利的情绪已经崩溃,他的眼镜有一个镜片已经碎掉了,浑身上下都是泥土,不过没有血迹,正蹲在指挥车一角嚎啕大哭。
罗克和格拉斯顿子爵的脸色都很难看,南部非洲争取移民是如此艰难,即便如此,每年还会有很多新移民选择离开南部非洲,和南部非洲相比,最起码如果移民澳大利亚或者加拿大,没有安全上的担忧。
“起来,你这个懦夫,我们不能遇到困难就退缩,我们要干掉那些德国人,要为托尼和李、陈他们报仇!”赖安把麦克·凯利从地上拽起来大吼,他左边的肩膀上七歪八扭的缠着绷带,现在又开始向外渗血。
很明显,西南非洲骑兵来袭的时候,赖安这个队长没有退缩,刚刚经历过一场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