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的效率就是这样了,大概负责修建营地的殖民地官员都没想到南部非洲的军队会来的这么快,正常情况下,从调令下达到部队抵达埃及,半年之内完成这一系列程序都属正常。
马洛里也是气话,牢骚可以发,返回亚历山大港就是违抗军令,这个责任谁都担不起。
“请稍等,我找理查问一下,或许我们还没到阿拉曼,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富兰克林也不了解情况,理查是这里的负责人。
结果让人大跌眼镜,这里确实就是阿拉曼,不过理查并没有在这里,而是在亚历山大港的住所,据说开工之后理查只来过一次阿拉曼,之后就再也没来过。
马洛里和道尔顿终于对埃及的行政效率有了切身体会,这种情况如果发生在南部非洲,那么负责人是要坐牢的。
“我们也没办法,困难超乎想象,经费严重不足,我们的工人没有足够的食物,而且工人的数量也严重不足,最近天气炎热,只有早晨和傍晚能施工,每天的工作时间不能超过四个小时,要不然就会有人中暑——”临时负责人大倒苦水,这时候天将傍晚,稀稀拉拉的百十个工人在监工的叱骂中终于三三两两从石屋中走出来,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一看就严重营养不良,有些人身体都摇摇欲坠,感觉一阵风就能吹走,这样的工人效率能高才怪。
“抱歉,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我会向上校先生和汇报,这里的负责人一定会受到惩罚。”富兰克林也很无奈,埃及不是南部非洲,这里的人们对于这样的效率已经习以为常。
“追究责任以后再说,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住在那里?你不能让我的士兵们露宿荒野,那会严重影响到部队的战斗力。”道尔顿不管怎么处理负责人,关键是怎样解决现在的问题。
“让工人把房间腾出来,让他们住在外面。”富兰克林只能选择牺牲工人。
工人的房间就是那些石头房,这些房间又低又矮,而且还没有窗户,表面上看很低,实际上进去之后还是很宽敞的。
问题的关键在于房间内部的卫生状况很糟糕,没有基本的生活家具,连个行军床都没有,那些工人根本就没有卫生这方面的意识,有些人甚至在房间内随地大小便,糟糕状况令人发指,道尔顿随便找了个房子看了下情况,然后马上就捂着鼻子出来,宁愿住野地都不会住这样的房子。
“程,让士兵们在外边的空地上搭帐篷,这里的房子根本特么不是人住的!”道尔顿放弃和富兰克林沟通,终究还是要自力更生。
“可以让工人去搭——”富兰克林想帮忙。
道尔顿看看周围工人麻木的眼神和表情,再看看他们身上已经分不清颜色的衣服以及黝黑的皮肤,根本不想让他们帮忙,感觉他们砸个钉子都能把自己累死,压榨这样的人不会有任何成就感,他们摸过的帐篷,估计士兵们都不会住。
按照南部非洲国防部要求的防疫标准,这样的卫生状况是要彻底隔离的,南部非洲的矿工就算结束一天的工作都要洗个澡再吃饭,看这些工人的样子,估计他们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洗澡。
“我们自己来吧,把这些人全部赶去海边,先把自己洗干净,然后再把所有的房间打扫干净,所有的工作必须在明天天亮之前完成。”道尔顿认真脸,如果再敢拖拖拉拉,道尔顿是会杀人的。
“明天天亮之前不可能——”富兰克林不乐观,他眼中的埃及工人也是无可救药。
“呵呵,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在我们南部非洲的字典中就没有‘不可能’这个单词。”道尔顿果断,对这些监工也不抱什么希望,转身找了个军士长过来,让军士长负责执行。
军士长只有那些服役时间长,个人素质过硬,单兵战斗力超强,但是不具备成为军官资格的资深军人才能担任,南部非洲军中的军士长,至少都有十年以上的服役时间,他们的薪水和少尉级别的军官差不多,基层连队里连长要做出决定的时候都要征求军士长的意见。
处理这种事,军士长也是轻车熟路,随意叫了一个排的士兵,领着翻译就跟赶鸭子一样,驱赶着周围看热闹的工人去洗澡。
别在乎海水能不能洗澡,这时候没那么多讲究,有几个士兵还带了理发用到的推子,明显是准备对这些工人进行彻底的清洁。
工人去洗澡的时候,士兵们已经开始忙碌。
这时候就能看出职业的作用,几百名军人一起动手,搭建营地其实很简单,只要钉子砸得够深,帐篷也不会风一吹就跑,装甲车起到了巨大的作用,车灯打开之后亮如白昼,帐篷中间支起十几个油桶,木柴浇上汽油之后篝火马上就燃起来,起到照明作用的同时,炊事班也开始工作。
主要的工作还是烧开水,晚饭还要待会儿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