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伯毅说,他弟弟姜维虽不是修道之人,却也算是身怀异能。
记得他们刚进府的那会儿,他就说过,外院的阵法机关,乃是他弟弟淘气所布下。这么说来。他那弟弟还真有几分本事也说不定?
或许自己这梦魇的劫数,真的能被这半道上突然冒出的人给破解了?
宁春草心中如揣鹿,乱跳不止。
她浑身已经疲惫至极,可精神却不由的亢奋起来。
只盼着那个叫姜维的人,能快些出现,究竟是绝望之后的希望,还是绝望之后的晦暗,也好赶紧水落石出。
宁春草太累,索性歪倒在床上去等。
如今在姜府,而非在青城山那荒山野岭。她很累,很想好好休息一下,像模像样的休息一下,索性就将天珠项链带在了脖子上。
眼皮越来越沉,意识渐渐模糊。
宁春草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觉胸口闷很得,像是有什么重物一直压在上头一样。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姑娘。姑娘?您醒醒?”有人在摇晃她。
宁春草感觉得到,她似乎醒过来了,又似乎并没有。她想要睁开眼睛,却拼尽了力气,也办不到。
“姑娘,您醒一醒啊。我家二爷来了,叫来请您呢?”丫鬟的声音钻入耳朵。
宁春草想要开口应上一声,可嘴巴就像被粘住了,嗓子眼儿也像是被堵住了,她竟不能开口,更不能睁眼。
她听到那丫鬟的脚步声,匆匆的离开。
不多时,丫鬟又领着一个人,匆匆的进来。
“宁姑娘?”姜伯毅的声音近在咫尺。
宁春草下了一跳,他怎么到床边来了?
“宁姑娘醒醒?”姜伯毅伸手将她从床榻上扶起,温热的手掌扶在她的背上。她只觉一股暖流从他的手掌渡入她的身体。
她僵硬的四肢百骸瞬间都柔和起来。那股在胸口上的沉闷重量,也倏尔轻了。
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咳,咳咳。”宁春草开口未语,先忍不住咳嗽连连。
“不急不急。”姜伯毅抚了抚她的背,立时从床上站起,脚步很快的退了几步。拉开两人太过紧密的距离。
宁春草对他这般有礼心生好感,颔首致意。可侧脸看看外头天色,黑沉沉的,屋里还点着灯烛,天还没亮啊?“郎君怎么这么早?”
“姜维来了,担心姑娘困顿于梦魇之中,所以不敢耽搁。唐突冒昧,还望姑娘海涵。”姜伯毅温声说道。
他的声音这般好听,就算是半夜将人吵醒,也丝毫叫人讨厌不起来。更可况,若非他及时唤醒自己,自己刚才是不是就要被那沉闷的重量给压死了?
宁春草舒了口气,如今想来,还真是后怕呢!
“多谢郎君,我这就起身。”
姜伯毅转身出了房门。
宁春草连忙起身,收拾得体。踏出门外之时,姜伯毅正背对着门口,举头眺望着天空。
“可否麻烦郎君,请我家爷一起去见?”宁春草在他身后,福身言道。余狂节圾。
姜伯毅转过身来,看着她的目光微微有些意外。
宁春草解释道:“我家爷是主子,打小没有吃过苦,这次却为了我的事情,不远千里,历经艰险陪我道青城山。想来我的命数也叫我家爷挂怀,如今能有转机,理当叫我家爷一起知道。”
挂了灯笼,有些昏暗的院子里,一时寂静的只有风过树梢的声音。
姜伯毅看着宁春草,微微勾着嘴角笑了笑,他眼眸之中一闪而过的情绪,快的让人看不清,“好,就按宁姑娘说的。”
宁春草前往花厅的路上,遇见了被请过来的景珏。
跟在景珏身后的还有瘸着一条腿的景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