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抢了三枚铜钱,满足了?
福州陆氏的血性,就这点?
暴怒中的杨启军大声吼道:“冲,别让他们跑了”
铜钱要抢,大仇也要报,
郑芝豹说擂台过后,严禁私斗,趁着最后机会,新仇旧恨一块算。
杨启军吼完,第一个冲了上去。
然而,陆长乐一声令下,陆氏抢擂队的队员没有跑,一个个伸手入怀,掏出一把粉末状的东西往杨氏子弟身上撒。
冲在最面前的杨启军猝不及防下,被撒了一脸,鼻子、眼睛进了不少粉末,
连声咳嗽,当场眼泪喷嚏一起来,
“啊,该死,我的眼睛”杨启军一脸痛苦的惨叫起来。
是花椒、茱萸研成的粉末,又辣又刺激,
眼睛火辣辣的,全是泪水,什么都看不见,只好闭着双眼,拼命舞手里的棍子,防止对方偷袭。
没舞几下,感到脚被硬物扫中,当场失去平衡跌倒,
还没来得及作反应,感到脑袋一痛,闷哼一声当场晕了过去。
不少杨氏子弟当场又抹眼泪又打喷嚏,有的连武器都掉了,
哪里还顾得干架。
形势一下子逆转。
陆氏子弟抽出武器,狞笑着冲了上去。
一阵风吹来,风中带着一股浓浓的辛辣味,杨璇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眼眶里也有了泪水,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让身陷绝境的小虎趁机跑掉。
杨璇气得脸色发青,咬牙切齿地骂道:“陆长乐,你这无耻之徒,我要杀了你,啊啊啊,杀你一百遍。”
向下看看,杨璇没点没吐血,
原来占尽优势的杨氏队员,被那些粉末弄得战斗力全没,
节节后退,扛头人杨启军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好几个杨氏子弟在地上,捂着脸打滚。
该死,嘴里喊着要撤,实则是故意迷惑自己的族人,
他们在上风口,还用布捂着嘴巴,只有处在下风口的杨氏抢擂队受影响,
干架要蓄力,全身绷紧准备用力时,突然一个喷嚏,气力一下子散了,
还怎么打?
无耻之徒真是一肚子坏水。
此刻杨璇顾不得找陆长乐出气,朦胧中,看到擂台上的陆小虎趁机向上爬,
目标是最高处剩下的七枚铜钱。
杨璇强忍着不适和怒火,一边奋力追,一边大声吆喝队员提起精神,别让姓陆的得逞。
无耻狗贼陆长乐,我要杀你一百遍,
一百遍,杀你一百遍这是杨璇心里不断重复的话。
“将军,陆氏要赢了”陈千户突然开口。
郑芝豹点点头说:“陆氏那小子,有点意思。”
陈千户摇摇头,有些可惜地说:“可惜赢得不光彩”
“非也”郑芝豹摸着下巴的胡须,有些欣赏地说:“兵者,诡道也,事前也说好各凭手段,只有输赢,没有光彩不光彩。”
实力不够,智计来凑,先是出奇不意用鱼钩偷铜钱,然后又在关键时刻用粉末乱敌,
杨氏明明是实力占优,却一直被牵着鼻子走。
要是别的官员在这里,可能会说人心不古、小人行径这类话,
郑芝豹不同,擂台如战场,赢就够了,过程是什么,并不重要。
陈千户恍然大悟地说:“两队打斗时,陆氏先用飞钩偷铜钱,让对方情绪失控,故意绕着擂台转,转到上风的位置,撒的时候不会影响到自己,撒之前故意叫撤,让杨氏的人有瞬间松懈,最后收到奇效,碰上这号人物,杨氏算是倒了大霉。”
出手位置、时机都恰到好处,硬生生扭转了原来不利的局面。
郑芝豹哈哈一笑,也不要酒杯民,抓起酒壶就住嘴里倒酒。
常年刀口舔血的生活,什么场面没见过,眼前这些不值一提。
勉强也就助助酒兴。
经过半个时辰的恶斗,尘埃落定,陆氏抢得七枚铜钱,杨氏只有三枚。
从此花溪的水,七分归兴平村陆氏,三分归舒荣村杨氏。
双方付出的代价都很大,站着没有一个不带伤,
地上还躺下了十几个浑身是血、不醒人事的,
庆幸的是,双方首要目标是抢夺铜钱,经检查,都还有一口气,
不幸中的万幸。
郑芝豹确认结果后,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烂摊子扔回给陆杨两族。
陆长乐肩上中了一把飞刀,胳膊也中了二棍,不知是流血过多还是体力透支,抢完最后一枚铜钱就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