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原来是这样啊,我开始还以为”
“就是啊,敢情这老大家的也跟老大是一路货色,都是睁眼说瞎话的主儿,看着可不像啊”
桃香听着周围渐渐高起来的议论声,冷眼看着陈敬轩,她就想看看他的愚孝到底能扛多久。
“哈哈哈,娘您真会给我扣帽子!”陈敬轩隐忍之后,终于在听到人们议论桃香的时候开口了:“我不孝顺父母,不看顾弟弟妹妹?娘心里应该清楚得很吧,没分家的时候,家里的一切花用开销,不都是我采了夺命草换的钱么?租铺子的钱也是我的,但那不是我的私存,那也是我采了夺命草换的钱。这些,娘不会装作不知道吧?”
陈敬轩眼眸中透着一丝不屑,瘦削的身子站得挺直,声音不高,不疾也不徐,但却字字清晰。
他说他采了“夺命草”!
围观的人群在听了他说采了夺命草之后便神色皆变,沸腾起来。人们都更加认真地朝陈敬轩望过去,只见他脸色苍白,眉宇间带着浓浓的疲倦,身形瘦削,果然是被那草“夺命”的样子。
桃香却不知道什么是“夺命草”,但她却听到人们议论着说怎么会有刘氏那样的娘,竟然让自己儿子去采那种东西,又见到刘氏听完这话之后,脸上变得极度尴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支吾了几声之后,便灰溜溜地挤出人群走了。所以桃香虽不知道什么是“夺命草”,但从字面理解,这也定然是一种有损人健康的东西。
“敬轩家的,回去好好伺候着敬轩吧!”人们叹息着说完,便摇着头,惋惜着离去。
一时间,路上只剩下桃香和陈敬轩两个人。
桃香愣愣地盯着他,似乎明白了他为什么总是隔段时间便显得尤其疲惫,为什么他的脸色总是那样苍白,甚至为什么有时候还会犯病,这一定都跟那“夺命草”有关。
陈敬轩看着她担忧的神色,却露出一副歉意的笑:“你,你别听我胡说,那都是糊弄他们的,那草我也只是采过几次而已。你,你别担心!”
“什么是夺命草?”桃香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陈敬轩闻言释然,原来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夺命草,那就是说上次她采的那些,真的都是为自己采的,她没有说谎,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夺命草,更不知道那草有什么样的作用?于是他的心情便突然地好起来。
“那是一种草药,以后我只给你看。”陈敬轩正好不想让她知道,因此只是简单地解释着,说完便上前,拉住桃香的手,拎起装鱼的水桶道:“我们回去吧,到山上我给你做鱼吃。”
桃香没说话,也没甩开他的手,一路沉默地跟他一起返回了山洞。
但刚一进到山洞里,还没站稳,桃香便开口问道:“陈敬轩,你还想好好过吗?”刚才一听那“夺命草”三个字,大家的都议论纷纷,桃香此哪儿肯轻易放过。
陈敬轩肯定地点点头:“想!”
“既然想好好过,你就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桃香冷着脸追问道。
陈敬轩见搪塞不过,便拿出那天桃香采集的那些“药材”,放到她面前:“这就是夺命草。”
“啊?这就是?”桃香虽是有所疑惑,但直接听他这么肯定地说出来,还是有些诧异。
“嗯,这就是夺命草,专门长在悬崖绝壁上的一种珍贵的草药。采集起来极不容易,而且它本身也带了种奇怪的毒,就是使触摸它的人疲惫乏力,久而久之,精力丧失,甚至会丢了性命。”
桃香看着这些夺命草,伸出手去想拿起一朵,陈敬轩却拂开了她的手。桃香抬起头:“既然它有这么大的危害,那还采它干什么?”
“卖钱,”陈敬轩轻轻地开口,好像在叙述一个故事:“它虽有这么大的害处,但也是一种十分珍贵的草药,所以很值钱。那时候家里穷,穷得连吃的都接不上,娘就告诉我这草药能卖钱,还告诉我这草药长得少,不能让很多人都知道它能卖钱,不然就会被别人采去了。于是我便隔段时间去山上偷偷采回来。后来才知道它也对触摸它的人有这么大的害处。”
桃香认真听着他讲着,插嘴道:“既然接触才有害处,那不直接接触它不就行了?”
陈敬轩摇摇头:“没用的,我也试过带上护手,蒙上面罩,但都无济于事,它的气息还是会进入人的身体,这种气息会让人上瘾。”
陈敬轩讲到这,神情有些落寞。
“上瘾?”桃香马上就想到了现代的毒品,吸了它的人渐渐也会成瘾。
“我极力的想分家就是想摆脱娘,也不想再受这草的控制。但为了租铺子凑钱,我不是因为瘾,是真想咱们能把店铺开起来。”陈敬轩说的有些急,呼吸都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