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香又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这些玉米都是被人刻意踩断的,虽然痕迹遭到了破坏,但周围的麦茬里还是留下了个明显的印记——一个十分秀气的女人脚印。
桃香用手比了比那个脚印,只比自己的手掌稍长一点,桃香暗暗记在心里。她搜肠刮肚地想了一遍,结果发现自己从没有注意过谁的脚,因此也就更想不出这到底是谁的。
“别着急了,我们先回去想想再说。”陈敬轩怕她着急,出言安慰。况且,周围地里干活的人也听说了这事儿,见他俩来查看,都聚拢过来看热闹。
桃香蹲在田里,不由自主地扫了一眼地边上站着围观的人们的脚,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踩断玉米的会不会是这些人中的某一个呢!
于是她装作不在意地扫过人们的脚,却发现那些脚都比那个脚印要大,都是出自庄户人家,经常劳作,踩得一张张大脚板。就是妇女的脚虽然短一些,但也是比较宽的,都没有那个脚印纤瘦。
桃香失望的收回目光,不料眼角的余光却突然发现左面不远处的地里,还有一个人正在给玉米苗除草,她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过来看热闹。
那个人桃香也认识,就是被人们称作“燕子大婶”的一个妇女,人们之所以这么叫她,是因为她原籍不是本地的,说话有口音,语速快声音又尖细,跟燕子叫一样让人听不懂,而且特别爱跟人顶牛抬杠,所以人们才给她起了这个名。
桃香不禁纳闷起来,这燕子大婶以往都是哪儿热闹往哪儿扎,今儿可倒好,一副事不关自的模样,仍旧干着自己的活儿,这倒着实让人可疑。
桃香决定赌一把。她站起身,越过众人向“燕子大婶”走了过去。围观的人们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知她要做什么。
“大婶,您看这别人都休息了,您怎么不休息一下?”桃香走近她,一边说着话打招呼,一边观察她在田里走出来的脚印。
一看之下,桃香不禁愣住了,因为她发现“燕子大婶”的脚印和自己家田里的那个脚印简直如出一辙。
这时“燕子大婶”也意识到有人向着她走过来,她猛地一抬起头,发现这人正是桃香。不禁脸上的颜色变了变,结巴地答道:“活儿太,太多,得,得抓紧进。”
她说完便继续埋头拔草,但桃香却发现她每往前走一步,都用脚故意蹭一下地上的脚印,于是她身后的脚印几乎都是模糊不清的。
桃香心下明了,不禁冷笑一声,问道:“大婶,咱们两家的田挨着,我家的玉米苗被踩断了好几十棵,不知大婶看到了是谁干的没有?”
“你,你家的苗被,被踩了怎么过来问,问我?”“燕子大婶”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可她说话的结巴不流畅,却出卖了她。
桃香嘴角上扬,自信道:“踩我家玉米的人我已经找到了,不过还是请婶子过来做个证人。”
桃香的话音未落,“燕子大婶”便一脸的吃惊道:“我,我可做不了什么证人,你还是另外请别人吧!”说完,又低下头想继续手里的活儿。
桃香哪儿能放过她,上前拉住她的手臂,“走吧,顺便歇一歇,不是正好儿吗?”
于是“燕子大婶”被她半拉半拽地拖出了田地,来到桃香家的地边儿。
人们一见她把“燕子大婶”拉出来了,正在不解,桃香便对围观的人们说道:“众位婶子大娘,今天我家的玉米苗被人故意踩断了几十棵,现在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她的话刚一说完,围观的人们就都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