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轩和张氏也早早地过来了,张氏进厨房帮忙,陈宇轩则领着小月在院中玩耍。众人都是一边做饭,一边出出进进地逗着小月。
反正温度正适宜,桃香索性也把两个娃娃抱出来,地上铺了一方粗毯子,让两个娃娃坐在上面玩耍,陈宇轩一同照看着。
正当大家乐融融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喊:“老大,老大家的,你爹晕过去了,你们赶紧看看去!”
听到这声喊,众人都来到院中,陈宇轩原本和三个娃娃一起坐在毯子上,也赶紧起身凑了过来。来的是老宅那边的一位邻居大婶,桃香忙问道:“婶子,你说啥?我爹晕过去了?”
“那可不!刚才我也去了老二家,一看门已经上锁,街坊说到这院儿来了,我就赶紧过来了!你们赶紧去看看吧!”那位婶子说着,又急着走出去,“我再告诉你们家老三一声!”
梅大娘连忙说道:“是你公爹晕倒了,就赶紧过去看看吧!这边有我呢!”
桃香点点头,便把娃娃们交给梅大娘照看,那厨房里的都是木头火,也不用一刻不停地去添柴,只要火不着出来就好。
“大娘,等敬轩回来,你告诉他一声我们去老宅那边了!”桃香临出门还不忘嘱咐道。
“赶紧去吧,这些我都知道!”梅大娘连连应着,冲她摆手让她放心的去。
桃香和老二两口以及青荷一起,都直奔老宅。
老宅这边已经聚了不少人,远远地就听见刘氏一边数说着一边哭:“我的天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你可别撒手不管我呀!”
又听见老丫也在一旁哭。
许多人都在帮忙抢救,陈金是晕在院子里的,有稍微懂一些医理知识的,叫大伙儿别随便动陈金,以免出了差错,就地救治。一时间有人掐人中,有人喷水。
桃香等人到的时候,陈金已经苏醒过来。
人们一见陈金的儿子媳妇来了,连忙让出空位。桃香等人上前来,见陈金微睁了双眼,嘴里不住地发出“哎呦哎呦”的喘息声。刘氏见陈金醒来,那哭声虽是降低了,可也还没有停下来,一直说着自己命苦。
“爹,你怎么了?”青荷一见陈金这样子就哭了。
桃香见人已经醒过来,忙叫人帮着去请马老伯,又让陈宇轩和陈泽轩一起将他抬进屋里,又向一众的邻里们道谢。
街坊四邻们都走了,陈金也被弄进了主屋,桃香等人都跟进去,外面只剩下刘氏一人。她见没人劝自己,也讪讪地不哭了,随着大伙儿进了屋。
张氏到了水过来,喂陈金喝了一口,便问道:“爹,您好好的,怎么突然晕倒了?”
那陈金听见问,一边喘息着,一便颤巍巍抬起了手臂,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咱们受骗了!”
桃香微微皱了眉,细问道:“咱们怎么受骗了,爹您说清楚?”
不料陈金又开始“哎呦哎呦”地喘气,根本说不上话来。桃香见老丫站在一旁,便将她拉过来,问道:“老丫,咱爹怎么突然晕倒了,是怎么回事儿?”
那老丫见大嫂问,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前几天娘说咱们家没有钱买米麦面了,要出掉两间房子。爹本来是反对的,可后来也不知娘是怎么说的,爹又同意了。那两间房子卖二十两,说好了今天来人付钱签文书。可是,可是——”
关键时刻,老丫看着刘氏又结巴起来。青荷一见,气得过来,口气严厉地道:“可是什么,你倒是说呀!这么多人等着听呢,你结巴什么!”
老丫被训了两句,这才接着道:“今早来了两个人,说是城里派过来的,带着二十两来,一手交钱,一手签了文书,爹和那人各一份,就算是卖妥了。”
众人一听,忙问陈金道:“爹,您是不是觉得卖少了,所以受骗了?”
陈金说不出话,依然“哎呦哎呦”喘气。
“我还没说完呢!”老丫那边又开口了。众人一听,原来还有事,青荷气得催道:“还有什么话,你倒是一次讲清楚!”
老丫道:“那两个人拿着文书走了不多久,外面又来了两个人,也说是城里派来的,也带了二十两银子来,说要签文书。”
众人一听,也有些发懵,心道,这两间屋子才卖二十两,怨不得大伙儿都争着买呢!
青荷问道:“这卖东西可是够糊涂的,也不看看当初是和谁说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