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并不是沾一沾就会毒发身亡,是日久年深的接触,才会将毒素渗入人身体里。”桃香说罢站起身,用洞中一个旧盆舀了些水洗手,然后一边擦着手一边又继续说道:“不过,你却是一点儿也不许碰。不然被我知道了,我可不饶你!”
桃香自顾自说着,语气又有些严厉了,不过在青荷听起来,这话却是世上最温暖的话。因为知道这东西对人不好,所以不许小姑去碰触,就是如此简单的理由,却让人心里挤得满满的都是感动。
青荷转过头,背对了桃香,掩去眼中感动的泪光,笑着道:“大嫂,歇得差不多了,咱们出去看看吧!”
桃香并未发觉青荷的情绪有什么异样,见她已经落了汗,忙跟着一起出来。
外面虽是阳光普照,可毕竟是冬天,山下风丝儿都没有,山上却时而有风吹过来。
两人都用大块的透明纱巾罩住了头,挡住了不少风吹,一边往山下走,一面采集着各种样品。到了山脚的时候,两人的布兜全都装满了各色的草籽和种子。
回到家以后,两人又分别将草籽倒出来整理干净了,数了数一共有十五种,平时所用颜色差不多就都包括了,于是便还装到布兜里保存。
上山一次虽是收获丰富,但桃香心里还是有个结,她一直都在琢磨那半袋夺命草是谁采集的,不会又是陈敬轩吧?
可她在下山这一路也都在想,这些天陈敬轩除了养伤,就是去铺子里转了两三次,其余时间根本没有出门,这东西会是他的吗?
再说陈敬轩,今日去铺子的时候,本来心情不错的。孰料回来时在集市碰到了金子恒,两人喝了一次茶的功夫,便让他暴跳如雷。
那时候金子恒从他的醉仙居出来,驾车经过市场口,陈敬轩刚从木材铺子出来,两人便遇到了一起。于是,便一起去茶楼喝茶。
小二泡上一壶香茶来,给两人各自倒了一碗,便退了下去。
两人喝着茶,不知怎么便斗起嘴来。
陈敬轩道:“看来你这肺里还是呛着烟灰,怎么说话都是烟灰味儿?该找钱通帮你扎扎那银针!”
金子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我这肺里呛点儿烟灰没什么,据说——”
说到这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凑近了陈敬轩,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笑眯眯地道:“据说,你身体不好,连带着那方面也已经不行了,你还是想想办法,让钱通帮你扎几针,免得香儿跟着你受罪!”说完,便直起身子爆笑出声。
“噗!”
陈敬轩听罢,喝进嘴里的一口香茶全都喷出来,喷到了金子恒的脸上。
金子恒掏了帕子一边擦脸,一边皱着眉抱怨道:“就算我是说中了你的病源,你也不能把水喷到我脸上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