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蚩贼要跑!别让他跑了!”
“抓住他,给主子报仇!”
那些陈敬轩的属下们呼喊着围攻过来,不顾被马踩踏被刀砍中的危险,挺身拦在了马前。
那燕蚩首领此时似乎已经疯了,就见他手起刀落,一刀齐刷刷削下了马尾。
顿时,马屁股上血流如注,这一下,马儿也疯了,痛苦地“咴咴”高叫了几声,前蹄跃起,踏着人的身体带着血尘飞奔了出去。
疯了的马,带着疯了的人,根本是阻拦不住的。那马也不知挨了多少刀,中了多少箭,却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冲。
陈敬轩已经重伤昏迷,生死未卜,眼看着仇人就要逃离,大伙儿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只见城墙上飞身跃下一道暗色的身影,伴随着这身影的下落,人们只听得一个含怒的声音低吼:“闪开!”
头顶处的威压,令人不敢迟疑,慌忙向后闪退,然后便见那个暗色的身影已经落下,并跨坐在一匹马上。
那马是陈敬轩的马,当人们辨出跨在马上的熟悉身影是金子恒的时候,他已经飞奔而出,朝着那燕蚩首领逃跑的方向追去。不出片刻,两人两骑便离开了人们的视线。
太子文壑见状,立刻派人去追。那燕蚩首领是死是活不打紧,绝不能再让金子恒有任何闪失。
而城门口处,现在已是乱做一团。
本来仇畅是一心系着钱通右臂上的伤口的,可现在也早已是无暇顾及,一心只为救治陈敬轩要紧。
刚才陈敬轩为了护住桃香,受了那燕蚩首领一刀,已经昏迷不醒。那一刀砍得极重,横贯胸部,若再深一些,几乎要将他割成两半。
仇畅已经帮他用了止血散,可那伤口太长太深,血还是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因此,大伙儿根本不敢将他擅动位置。眼看着,陈敬轩身下的地上,已经被血洇红了一大片。
桃香跪坐在陈敬轩的身边,紧握着他的一只手,不敢摇动,不敢呼唤,也不敢哭,更不敢问,只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几乎是傻了。
以往做事都是沉着冷静的仇畅,在帮着陈敬轩把完脉之后,头一次显出了极大地慌乱,额上也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钱通见状忍着伤处的剧痛,将手伸过来,两指探向陈敬轩的腕部。
少顷之后,皱着眉头吩咐道:“找木床小心抬回去!”
仇畅听了要说话,钱通给制止了:“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医治,用药也不方便!”
仇畅便咽下了要说的话,没再开口。
说话间,那些陈敬轩的属下已找来了木床,几个人一起将他平着搭放在上面。搬运之间,陈敬轩毫无声息,只有那伤处的血仍在不停地流淌。
桃香木然地跟着,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