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羊卫是什么?”秦婉儿不解问了一句。
“千羊卫差不多是皇帝的私军,里面的人尽是武艺超群的猛士。几乎每个人放到战场上都是大将军。”秦月解释到,他的额头蒙上一层细汗“你可真是命大,把这种级别的人给忽悠跑了。”
“没办法,我就是运气好嘛,不然我就遇不上我温柔贤惠聪明可爱的月儿了。”秦婉儿又贫嘴到。
“哎呀你真是,我在跟你说实话呢,你别生气这样了。”秦月略有焦急的说到。
“好好好,我错啦。”
“好了,把马从马厩牵出来咱们赶快动身吧,迟则生变。”秦月略有不安的说到。
“好———”
…………
…………
…………
两人一马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出了树林。
“几时了?咱们该休息了吧月儿。”秦婉儿左手牵着马,右手拿着用油纸包着的牛肉大口的啃着。
“大约子时了,我们已经到长阳的地界了,前面那里一个小丘,咱们就依着那棵树歇息一夜吧。”秦月看了一眼临摹下来的地图说到。
“好——”
两人走到树前,秦月拿出从店里顺来的床单铺在地上,秦婉儿将马拴在树上,马儿便开始吃地上的草。
“月儿啊。”
“嗯?”
“我见你把你这琴背了两天了,也没见你弹过,今儿个庆祝庆祝咱们走出了这南云省,你来奏一曲如何呀?”秦婉儿好奇的问了一句。
“怎么,你想听啊?”秦月脸上带着笑意,感到新奇的问了一句。
“嗯。”
“你字都不认识,听得懂曲子吗?”
“瞧你说的,就算不识字儿,这曲儿好听不好听难不成我还听不出来嘛,我要听我要听。”
“好好好,我来给你弹一曲听听。”
秦婉儿本是想闹一闹秦月,让他不要闲下来去想朝廷的这些破事,没想到他真的愿意奏乐。
一曲响起,琴声悠扬婉转,清脆悦耳。
悠扬的琴声勾住了秦婉儿的心,十几年来她从未有过这般感受。
这琴声时而如同大海般波涛汹涌,时而如同高山般气势磅礴。时而如同战场上的将军一般威风凛凛,时而又如同深闺的姑娘般闭月羞花。
秦婉儿痴痴的望着秦月,月光洒在他的衣服上,脸上,发丝上。她从未感觉过一个人竟如此之美,她的魂儿,好像被这曲儿,被眼前的这人儿所勾了去。
马儿停下了吃草的动作,天上飞翔的鸟儿停落在树梢了,就连着这溪流中的鱼也想停下来听上片刻。
潺潺的溪流,徐徐的微风,纯净的月光,婉转的琴声,再配上眼前的人儿,美不胜收。所谓天伦之乐也不及这般的美妙。
秦月轻轻压住琴弦,定了琴声。秦婉儿回过神来,竟有一丝失落,便像个孩童般撒起了娇。
“我还要听,我还要听,再来一曲儿。”
秦月被她逗乐了,也来了兴致“还想听啊,那我给你唱一曲如何啊?”
“唱?话本里说的戏曲吗?”
“要听吗?”秦月笑眯眯的问到。
“要听!长这么大从没听过呢。”
秦月便走了几步,那身段,典雅中带着俏皮,稳重中带着机灵。展开了扇面,便开始唱起词。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哇。”
“玉~~兔~~~又~早——————东~升—————”
秦婉儿看着他,纵使不懂戏,也听得是好听的,看得是美的,眼前的人儿用自己玲玲身段所勾勒出来的戏,又勾住了她的心神。
眼前的人,即是俏皮又是端庄,想让人一把抱入怀里。他的一颦一笑眼波流转间,一位娇憨可爱的醉酒贵妃就出来了。
秦婉儿看着,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弯起。看着眼前人生气的模样,她只觉得甚是可爱,看着眼前人失落的模样,她的心仿佛被揪住,心疼极了。
随着这场戏的收尾,她的心里有的尽是莫大的惋惜。她不知道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这戏中的角儿是哪一位,她只知道秦月的一颦一笑,勾走了她的心,她的魂儿。
“怎么样?”秦月擦了擦额头的汗,微笑着问秦婉儿。
“啊?嗯,好听,好看,好看!”秦婉儿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说出这最常规的夸赞,她知道好听,不知好听在哪,她知道好看,却不知怎样用言语来表达。
“傻瓜,你绝对没看懂吧。”秦月笑着。
“唔,啊嗯嗯嗯,反正我能感觉到好听,我喜欢听。”秦婉儿急得话都不会说了。
“好好好,你喜欢听以后常给你唱便是了。”
“真的吗?”
“嗯,所以现在睡觉吧,都快要丑时啦。明天还要往菅阳赶路呢。”
“好——”
…………
…………
…………
“婉儿你看,我们进这长阳最繁华的昌期城了。”秦月对着秦婉儿讲到。
那秦婉儿没有任何反应,牵着马,低着头,痴痴的笑着,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