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有啊,我想吃什么你买什么,吃穿住行从来不用愁,义父操办这些都没你操办的安逸。”
秦月听着她的话,心安了些许。但那份愧疚并没有消散。
“有时候,我觉得我对你很了解,但有时候我却发现我好像对你一点都不了解。”
“啥?我不就是我嘛,怎么个又了解又不了解?”
秦婉儿突然心虚,心里想着:要是我干那些赌博害人之事都让你知道了那还得了?那你不得直接跟我断绝关系了。
“我平时觉得你很单纯,只是能帮你解决吃穿问题,可是,你的喜好,你的想法,我却从不知道。”
秦婉儿看着他的脸,就差把愧疚写到脸上了,这么容易读懂,到底是谁单纯呢?
“我喜欢你。”
“别闹,我说的是实话。”
秦月轻轻的戳了戳她的额头。
“嘛,看你愁的样子,开个玩笑嘛。”
秦婉儿冲他吐了吐舌头,然后伸出手将他的嘴角往上推了推。
“笑一笑嘛,你笑起来多好看。”
秦月无奈的一笑。
“哎,对嘛,笑一笑多好看。”
“所以……”
“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但和你在一起你给我念话本上的故事,你笑着给我奏乐的时候,我很开心。”
“诶?”
“怎么啦?”
“你不是习武之人吗?你不喜欢武术吗?”
“嗯……怎么说呢……我不喜欢。”
“诶?那你为什么要练武?”
“当初想的是,不想让全天下任何一个人能欺我。”
“这样啊……”
秦婉儿轻轻的呢喃着:“现在想的是想保护重要的人……”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
“那……你都会些什么?每次你出手动作那么快,我都看不出来。”
“我想想那些都叫什么,嗯……想起来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戈镗棍槊棒,还有俩一个叫矛一个叫耙。”
“啊?所以你是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
“应该是这样,挺简单的,就是被义父逼着记这些名字很难。”
秦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义父教我的还有好多名字我记不得了,但是我知道的这些保护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秦婉儿对着他一笑,很憨,但却莫名其妙的让他感觉到了她居然有几分姿色。
“明天咱们怎么走?”
“情况理想的话,明天能回南云省,只希望不会出什么变故吧。”
“嗯。”
……
……
……
“老兄啊,之前你们巡逻不心慌的吗?”
“都习惯了。”
“那你们不想到别的地方去吗?为什么要一直在昌林省驻守着?”
“想。”
“那为什么不走还要守着这穷山恶水这么多年”
“根在这里。”
“……”
“家也在这里。”
“不能带着全家一起走吗?”
“俸禄紧够填饱全家肚子。”
“那,没成家的人呢?”
“幻想着让自己的家乡建设起来,直到他们走不了了。”
年轻的外地兵本还想说些什么,最终真是摇了摇头。
“唉————”
“等月底,你提交申请吧,回南云吧。”
“嗯。”
风吹着,仿佛是卷着沙,脸被刮的疼,眼也不由得眯上了。
“昌林是易子相食,那更西边一点的长贯呢?”
老兵看了一眼他,又继续看着远方。
“吃大户,暴乱,遍地的白骨。”
年轻兵有些惊讶,他原以为昌林已经很恶劣了。
“这辈子不要去长贯,那里的人都是恶鬼,就连刚刚过世的家人,下一秒都成了他们口中的香肉。别说外人了。”
“地方官不会管管吗?”
“嗯……悄悄的告诉你,不要跟别人说。朝廷啊……已经放弃长贯了。”
年轻兵猜到了一点,但没想到是这样,点了点头。
……
……
“老哥哥。”
“嗯?”
“等以后你实在是遭不住了,书信我一封,老弟接济你到南云生活。”
“哈哈哈哈,我老粗一个,哪会什么书信。”
年轻兵叹了口气,还是补了句。
“老哥你若是日后想通了,随时可以。”
老兵明白他心里是拿自己当兄弟的。
“啊,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