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无人可用,这是一步险棋。”
“你怎么判断出他是朝廷的人的?”
“他武功很强,但没有一上来直接劫持你我。而是买通山贼,让山贼抢了你我的财物,以及杀死马车夫,不过这车夫挺幸运。”秦月顿了顿,透过侧窗看了一眼,他正在帮秦婉儿处理兔子。
“深山老林里被抢走盘缠,他身上却有钱。马车夫跑了,他正好会驾驭马车。太巧了不是吗?”
柳江缨思索着,提出疑问。
“依你所说,五门之中任何一派的人都可以符合你说的,但你为何认定他们是朝廷的人?”
“那几个歹人明显不清楚你的身份,得知你的身份后他们吓了一跳,换作旁人买通,他们敢继续?”又瞥了一样窗外,然后继续说,“唯有朝廷给他们许诺保他们周全,也只有朝廷是有这个实力的不是吗?”
柳江缨低头思索了着,突然抬头说了一句。
“清风门不也有这个实力吗?”
秦月料到她会这样问,“我们刚才在林子里讨论过了,清风门少主与几位长老遇害后一直没敢有什么大动作,元气大伤,他们这时候不可能招惹一个百年历史的大宗门。”
“朝廷……啧,真麻烦。”
还没商量出个什么,秦婉儿叫他们出来吃晚饭。二人便起身准备出门,柳江缨用手揽住秦月的腰,他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
“做戏做全套。”
两人从车里走了出来。水扶苏看了一眼秦月,衣服很整齐,两人肯定在讨论自己,只是不知道他们猜到了多少自己的底细。
“两位感情真好啊。”
戏谑的调侃一声,他静静地看着两人的反应。那秦月尴尬的很,也不依偎着柳江缨。看出来了两人并不是他们之前说的那种关系。
既然不是什么磨镜之好,还要这样打掩护,那必定不是什么普通的朋友,可能是……在逃重犯之内的身份敏感人物。
“水公子见笑了。”
柳江缨冷静的回应他的话,微微的一笑。
他没有可以的盯着,只是装作无意的看了一眼。确保了看透这一切不让他们发现。却也只能暗叫不妙。
想了想,虽然有些冒险,但得安排点后路了。虽然对自己的武功有些信心,可毕竟是这天下最古老庞大的势力。说去解个手,暂时避开这些人去飞鸽传书。
“他传信叫后援了,要不要把那鸽子拦下来?”秦婉儿问了一句,也不知她怎么听到的。
“不必,不能堵死他的后路,免得他途中生些是非。现在当务之急是快点去燕北。”柳江缨否决了她的想法,秦婉儿想反驳她,但细细一想没有问题。
“这个人属于最难办的那一种类型,眼下只能尽量不被他套到话。”秦月思索着,很是烦恼。
“这么麻烦干什么,直接杀了他不就行了?”
秦婉儿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不可,不知道他确切的身份,不能打草惊蛇。”柳江缨被吓了一跳,四下张望一番,他还没有回来。“若是他死后有后手,比如埋伏了一个军队之内的,我们全都死。”
一个军队,这话让秦婉儿呆住了,不好的回忆涌了出来,便点了点头。
察觉到他回来了,秦婉儿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停下来。
只是再寒暄了一二句,几个人便打算睡了。水扶苏提议自己守夜,所有人也没说些什么。
柳江缨坐到马车里睡了,秦婉儿靠着一棵树,怀里抱着秦月。秦月是睡去了,不知她是不是闭着眼睛醒着。
风吹着树叶哗啦啦的声音。
草丛里虫儿喳喳喳的叫声。
以及这人坐在树上的笛声。
在宁静的夜里颇为喧嚣,却也好听,听着听着乏气上来便想沉沉睡去。
“金大师,既然来了就坐坐吧。”
确定他们睡了,往林子里走了走,水扶苏叫了一声,远处躲着的人眼见被发现了也就走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对方问了一句。
“什么时候?嗯……大概午时就发现了吧。”水扶苏看了他一眼,像是在嘲弄他。
“……哼,不愧是水公子,不过我还是要警告你一下,柳大小姐与打燕阁是有合作的。”对方僵着个脸,看上去很不好说话。
水扶苏皱了皱眉头,然后又和颜悦色的说。“大师放心,小可不会坏了打燕阁的生意。”
沉默了半天不说话,两人只是默默地对视着。
半晌,水扶苏笑着率先开了口。
“金大哥可还有什么事?”
对方楞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僵着的脸也放松下来。
“臭小子,好自为之。打燕阁现在有大危机,恐怕我报不了当年的恩了。”
“兄长哪里的话,他日金家三雄有难小可必定鼎力相助。”水扶苏抱拳低头言到。
“臭小子,好好活着,我还指望你日后为我烧纸。”
留下一句话那人就走了,速度之快堪比射出的箭。
水扶苏静静地思考了一会,想到了一个叫西林党的名字,出来一身冷汗,摇了摇头。慢慢的走了回去。
三十年前的事莫非还没个结局?
越想心里越慌,不过还是冷静下来。
干完这一票还是赶快隐退算了,与她结婚从此不问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