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鬼的净身水灵!”睚眦指着膝盖下的银白波纹,痛苦地皱眉:“它不仅不会医治咱们的伤势,还会纠结灵络,加强连环天锁的力道,不让咱们动弹半分!”
“罢了罢了。”赑屃艰难地从水中抬头,长长呼吸一口,目光落在云雁身上,对她点头微笑:“你三番五次前来搭救我等,此番情谊莫不敢忘。”
“可是咱们这次,不能跟你走了。”螭吻也从水中探出头来,狠狠瞪了蒲牢一眼:“都怪四哥,误信那奸人蛊惑。”
“追兵就在旁边了吧。”睚眦注视云雁,见她缓缓点头,闷声叹气挥动爪子:“女娃娃,你快走吧,保住咱们的神丹,来日方长。”
“咱们虽然不能动弹,但距离足够的话,还有残力与神丹相合。”狻猊道:“接下来的一路之上,我等会不断疏导威能给你,相助你逃脱此地。”
“记得一路都要缔结鸿蒙九印,不可有片刻断绝。”赑屃注视犹豫不绝的云雁,温和笑道:“魔族不会杀掉我们的。”
“那是大司祭还没有将剑鞘炼制完成。”云雁担忧道:“待他研制到某个高级阶段时,定会需求惊天动力,到那时……”
众神君似早已思考过这环节,齐齐沉默下来。
“无妨。”赑屃在短暂的停滞后,再次开口:“神丹寄托在你处,大司祭即使杀掉我等血祭,也无法催生惊天之能,完成七剑剑鞘。”
他虽然话中夹带哀伤,却徐徐道来,好似生死大事,并不那么重要:“我等活的也太久了,逍遥自在了一世,承蒙天道眷顾。”
“但这世上哪有花开不败,就算沧海也会化为桑田。”巨龟长长吐出口气,将头缩进龟甲,似要渐渐沉睡:“云雁,你动身吧,我等就要入定与神丹呼应……”
“可是我不想死啊!”螭吻一直听着赑屃说话,这时忍不住因前途嚎啕大哭。终日在酆州被折磨,已使他难以忍受,现在还面临被活活血祭的恐惧,怎不让他心惊。
美丽的鲤鱼开始奋力在水里挣扎,却无法挪动半分,他哭得泪流满面,也使众人心绪暗沉。
“不要哭。”狻猊伸出爪子抚摸他的脑袋,柔声道:“八弟,纵然有那么一天,咱们也都会陪着你。”
“不准哭!”睚眦则抬腿将他踩入水底,大声怒喝:“大哥他们尚是自由身,一定会为咱们报仇的!”
“事情没那么糟吧。”蒲牢挂在链条中,对大家嘿嘿笑:“其实要不受折磨,很简单啊。像我这样答应为大司祭做事就好,他们对我很客气呢。”
“很客气还把你锁在离珠链上,出言恐吓欺诈?”睚眦对他发出咆哮,挥出爪子平摊开:“交出来!”
蒲牢眨眨眼:“啥?”
“神丹。”睚眦指向云雁:“给她揣着。”
蒲牢拒绝:“不干!万一她不还了怎么办?”
“给她。”囚牛也突然发出咆哮,对小怪兽怒目而视:“否则鸿蒙九兽从今天起,就只有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