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吉茶庄的总庄背靠月房山,是个山清水秀的所在,且有自己的茶园,习清在茶园里走了一遭,发现茶园占地极大,连片的茶场几乎绵延到整个山地,而据司徒风所说,这也不过是司徒家的一处产业而已,习清不禁疑惑,这司徒家到底是何等富贵?
司徒风是个来去无踪的人,有时他突然像是从某个地方赶来,有时则完全消失不见,但是茶庄的人显然对这位少主十分陌生,可见司徒风确实如他自己所说,很少来这个属于他名下的茶庄。
习清到达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止茗的去处,饶是止茗年轻懵懂,此刻也觉出味来,于是闷闷不乐的对沈醉道,“我看公子终是要把我甩下的。”
沈醉咧嘴一笑。
止茗不禁生气道,“笑什么笑,你好,你以为公子不会把你给甩了么?只怕到时候公子他一个转身就在千里之外,让你找也找不到,到时候你再吼也没用,哼。”
止茗原只是说说气话,没想到沈醉听了这话,当时脸色就变了,脸上突兀的显出一股戾气来,烦躁的直扯自己的头发。
“别扯啦别扯啦,你别总像个猴子好不好!”止茗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着实有些害怕。原来沈醉现在的样子,眼睛开始发红,嘴里喘着粗气,像极了他要动手之前的表情。
止茗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两步,沈醉没有动手,只是忽然发足狂奔,朝着习清所在的厢房而去。
门被直愣愣的撞开,习清刚脱下衣服,伸着脚趾在试木桶里的水温,冷不防门口一声巨响,接着冷风从门口倒灌进来,把习清给吹得一激灵。
此刻习清身上只剩一件贴身的白色小短褂,头发散开了,长长的乌发直垂到膝弯处,在乌黑的垂发映衬下,一对笔直修长、莹白如玉的长腿显得尤其突兀。
门这么一开,门里门外的人全都愣住,沈醉第一眼差点没认出习清来,还以为跑错了房间,原来,他惯常于把习清和他的青色袍子、黑色布鞋联系在一起,还有无论何时总是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发髻,即使平时睡觉,习清也习惯于衣着严整,他眼睛虽看不见,却比那些看得见的人更会打理自己。
但是像这样,薄薄的短褂几乎是斜挂在身上,身上其他部分则一丝遮掩也无,一条腿弓起悬空伸在木桶里,一手搭在腿上,另一手则挽着过长的头发,柔软的腰肢若隐若现,房里还弥漫着丝丝水气,风光旖旎之至。
沈醉先是惊的往后倒退出去,下意识的把被他给撞开的门关起来,嘭的一声又合上了。
习清愣了半天,发现来人已经退出去,还把门又合上,长出了一口气,这口气出到一半,门又被忽的打开,原来,沈醉刚才只是一时受惊,现在又想起他来干什么来的了,于是那扇可怜的门再次被撞开,在沈醉身后打开又合上,沈醉的人却已进来了。
“什么事?”习清倒也并不慌张,只是觉得有点尴尬,沈醉在他快要进浴盆时冲进来,习清想着这个澡是不是洗不成了?
又被沈醉给抱的死紧,如今习清已经习惯了沈醉这副粗鲁的样子,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沈醉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习清暗暗心惊。
“甩下我就杀了你!”重重的喘气声。
“我是个双目失明之人,怎么可能甩得掉你?”习清安慰他,“就为了这事?我还要洗浴,你能先出去吗?”
沈醉显得十分不满,他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按说也该走了,但他真的很不满,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是他此刻对习清充满了怨气,怎么可能甩得掉你,我是个双目失明之人,这种答案!
“那你要是看得见呢?”沈醉究根问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