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并不知道村子里因为她身份的事儿,几家欢喜几家愁。
她有了属于自己的烦恼。
大清早的送走了程公公之后,她的脸便垮了下来,董氏和罗氏在羡慕她多了那么一箱子赏赐的时候,她都没有半点笑容。
“锦绣,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呀?”
三妯娌坐在火桶里烤火,两个人对这两天的事情讨论了个热火朝天,却发现锦绣一直都兴致缺缺的,仿似生病了一般。
锦绣蹙着眉头摇了摇头,“没事儿,我就是有些不想说话。”
不想说话?
这可把罗氏董氏吓了个够呛,“你该不会是真病了吧?”罗氏咋咋呼呼出声,抬手就朝着锦绣的额头探了探。
“没有发热啊,莫不是着凉了,嗓子不舒服?还是心里头不得劲啊?”
“没有的事儿,可能是有点累了吧。嫂子,我想躺会儿,你们看……”
董氏和罗氏听她这么一说,急忙下了火桶,关照她道。
“那我们先回房了,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其实,锦绣并非是累了。
而是难受了。
她们越是提那梳妆台里锁着的金银首饰,她就越是觉得心里难受。
那一切,都是无功受禄,都是连夫人牺牲自己得来的。
包括她连氏千金的身份,包括她现在手里的很多东西,包括她的身体,都是连夫人牺牲自己得来的。
她不知道的时候,从未想过为连盛和连夫人做点儿什么就算了。
后来他们亲自找来了,桩桩件件替她打算得一清二楚,她却理所应当的享受着,却从未想过付出过半点儿。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冷血动物一样,只知道汲取,不知道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