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医院。
经过了抢救和一整晚的输液治疗,程初夏那张苍白的小脸终于有了血色。
小丫头也不是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强顽皮,生死关头,她怕得很,每次犯病都怕自己就这么走了,一晚上她都抓着一只大手,说什么都不放。
说也奇怪,她以为她抓着的人是池荆寒,所以睡得很安心,谁知道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她抓着的是一个陌生人。
“啊!”
一声尖锐的大叫响彻四壁。
夏文宇一惊,差点从病床边摔到地上。
门外的保镖们冲进来,还以为夏文宇对他们小姐图谋不轨了,但一看夏文宇才睡醒的样子,浑身的筋骨因为一晚上睡姿不良,还处在僵硬发木的状态,很显然,他不会对程初夏做什么。
不过程初夏确实是吓醒了,那一直抓着人家不放的手也可算是放开了。
夏文宇揉揉眼睛,活动着僵硬的肩膀,那双总是带着阳光般温暖底色的眸子,此刻黑眼圈分外明显。
“你又怎么了?又不舒服么?”他很无奈的问道。
“你占我便宜。”程初夏用被子裹住身体,煞有其事的指着他。
她的身体还很虚弱,说话也没什么底气,那双眼睛倒是率先恢复了几分灵透劲儿,怒意横冲的盯着夏文宇。
夏文宇叹了口气,白皙帅气的脸上挤不出任何绅士的笑容,抬起他被抓的都淤青了的手,说:“小姐,咱们俩到底是谁占谁便宜?你的保镖都看见,还有这里的医生也看见了,是你抓着我的手不肯放开,还把我抓成了这样。”
程初夏看了看那小爪印,有些心虚,她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但她也是很挑人的好不好?
以前在家是老爸,现在在外面,她觉得怎么都得是池荆寒啊,谁想到,是这么个来历不明的人。
“你胡说,我明明该抓着的是四哥哥的手。”程初夏不想认账。
夏文宇严肃的纠正她:“但实际上,你抓的是我的手,人证物证据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程初夏看向那些保镖,他们也不好睁着眼睛说瞎话,就跟着点了点头。
程初夏恨铁不成钢的白了他们一眼,咬牙切齿的连警告带威胁的说:“你们是不是看错了?分明就是你们没有好好的保护我,让他有了接近我的机会,他这证据是自己假造出来准备讹我的,快把他扔出去。”
保镖们面面相觑,小姐,你这么不讲道理真的好么?
“快啊!”程初夏瞪着眼睛,命令他们。
夏文宇冷笑了声,摇了摇头:“行,算我倒霉,不用你们扔,我自己走。”
秉承着良好修养,夏文宇不和一个小丫头一般计较,今天也算是上了一课,弄明白了什么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但他还没走出去几步,程初夏忽然又改变了主意。
“等等。”
保镖们赶紧把夏文宇拦下,他们小姐终于良心发现了。
夏文宇单手插在口袋里,脸色略显不耐的停在原地,没有回头。
“还有事么?不会还想报警抓我吧?”
程初夏摆弄着身上各种仪器和输液管,又扫了一眼老爸派来的保镖,她自己身边听话的那些人,一个都不见踪影,这足以让她了解到她接下来的处境,就是会被困死在这。
这个陌生人,是她逃出去的唯一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