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魏征虽然因眼疾辞去了侍中一职,仅挂了个左光禄大夫的散官虚衔,但李世民依旧让他参与着门下省的事务,在朝中还是具有相当大的影响力。
魏征显然没有想到这么两个人会在夜里登门拜访,诧异之下也有几分好奇,便在偏厅待客。
魏府和房府显然没法比,大小不及一半,里面的陈设更是差得远了去。所谓的偏厅也就是一间稍大的屋子,摆上几把椅子而已。
三人稍作寒暄过后,分宾主坐定。
“二位驸马夤夜来访,不知为了何事?”魏征眨巴着眼睛问道。
“老魏,俺老薛就是来看看你,主要是小房找你有事。”薛万彻大大咧咧地说道。
“房驸马找我有事?”魏征更感诧异。他和房玄龄过去各为其主,曾经是对头。如今虽然同为朝中重臣,但素来没什么私交,和这个房家老二更是除了点点头外几乎没说过话。
看着这个貌不惊人甚至有点猥琐的小老头,看着他眨巴着浑浊的双眼时的滑稽模样,想想这就是被后世奉为良臣楷模的魏征,房遗爱感到有些好笑。此刻听他动问,忙装出毕恭毕敬的模样道:“不错,是晚辈找郑国公有事相求。”
“哦?”魏征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亮色,笑道:“房驸马乃玄龄公之子,陛下的爱婿,怎会有事求我这一介散官?”
“郑国公过谦了。谁不知道您老乃是朝中第一耿介之臣。晚辈遇上一事,实在是过于难解,朝中只怕只有郑国公能替晚辈拿个主意。”房遗爱马屁连连。
“令尊以善谋闻世,总领朝务,有什么事能难得了他?房驸马说笑了。”魏征摇着手客套着,但脸上布满笑意,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这马屁的功效真是不可小看。
“家父虽然善谋,但不善断,担当上更是不及郑国公。所以晚辈此事还是只有郑国公能解。”房遗爱继续奉承着。
“好了,有什么好客套的。小房说出来,老魏替他参详参详,拿个主意。不就得了吗?”薛万彻不耐烦了,大着嗓门说道。
“既然房驸马如此瞧得起老朽,那就请驸马明言吧。”魏征应允道。
“能否请郑国公屏退左右?”房遗爱环顾左右道。
魏征挥了挥手,侍立两旁的几个魏府下人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房遗爱端起几上的茶杯轻呷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
“小房,你搞什么鬼?快点说!”薛万彻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