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琴声中,大帝不觉忽滴下泪来。一曲舞毕,羲和赞叹羲嫦舞姿,羲嫦夸奖羲和琴艺歌喉,彼赞叹,归座忽见大帝又凄之色,不觉惊讶,羲嫦忙问:“大帝何如伤感?”
大帝停了一会,才徐徐说:“琴音动人心,而音不能留;月照人肺腑,而亦不能留。人生苦短,不过白驹过隙;纵有年,哪里抵得过沧海桑田。是以忽有凄之感。”
羲嫦大帝亦有心,时虽酒后吐真言,实不便深说,说:“这可是真没到,我们也赶上一个沧海变桑田的变动时。”
大帝笑:“是桑田变沧海呢。”
羲和抢着说:“自己变来变,总归还是沧桑。”
大帝失笑,几乎杯中酒泼洒出来。又问:“羲嫦,弧矢番行,来行计有多少?”
羲嫦答:“弧矢来行,恐怕有万千里不止。不过他从上庸开始走水,省不少。到了沔洲,弃舟换马,走剑阁入蜀,后面,现在还没收到消息。以贤贾说他女磈族人扎在长留,是极极远的;这听女磈说,他们实已经移到阳泉,就又近了许多。是目下乱兆已发,盗贼蜂,后如何,实在难以逆。”
大帝说:“这女磈如何处置?”
羲嫦说:“口称要收留磈氏族人,自己甘民女子。已上缴冠戴礼服,将印信书符交于华胥,华胥授给弧矢,叫他带着,上方便行。”
大帝说:“华胥是个细心孩子。今番来了襄阳,我们也华胥如何华阳。有许多,还要再说。”
羲嫦听大帝言下似有废立之,是一时不便深问,也不多说,便含糊应:“大帝教导的是。”
大帝又问羲和,荆山边安置得怎样,羲和一一答了,羲嫦大帝有闷闷之色,似乎倦怠,便给羲和递眼色,两人又陪大帝少坐一会,便告退。大帝允准,自己殿;二人出来,见个月圆之夜!夜色寂寥,月如水。二人步月,随侍跟着,辗转到堂。两人告,宫房。羲嫦房静坐,不大帝为何心,颇有点悲喜无的感觉,也令人讶异。许久,听鼓鸣更深,方吹灯安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