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笈和伤流景地位相同,互为死敌,怎么称呼都还好,但是关争等是为晏笈下属,当然不能和晏笈一样高高在上。
他们称呼伤流景的时候,还是要加个身份敬称的。
“那就把山南东郡好好清理一遍,”晏笈语气淡淡,字句里却透着一股杀意森然,嗜血的暴虐,“这般杂乱的地方,不用血洗,是洗不干净的。”
关争立刻大声应是,又道:“尊主,郡守府的人属下已经都命人看管起来了,您看该如何做?”
晏笈没有说话,把玩着姜苗苗的小手,关争愣了愣,猛地想起沐月奚这个外人还站在屋里,立刻闭了口。
接下来的都是他们的行动,沐月奚是不能知道。
沐月奚也不在意,甚至觉得乏味。
对他而言,他曾经所处的辉煌时代都已经消散,他的故人都化为了黄土一抔,这世间纷扰,还有何意义。
姜苗苗看了看,晏笈不说话了,关争也不说话了,她费力从晏笈手里抽出自己的手,看向沐月奚:“阎罗……前辈,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和我娘认识?你之前说的,那是什么意思?”
这么一问,就表明她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份,“你知道的还不少。”沐月奚又恢复了笑意,瞥了一眼晏笈。
晏笈淡笑不语,重新拉过姜苗苗的小手,把玩着,她的手很软很小,以前掌心都是白嫩细腻的,现在生了一层薄茧,他有些遗憾。
只是他的姿势,完完全全将姜苗苗罩进了自己的保护范围,她的每一寸命门都被他挡住,确保任何时候沐月奚如果暴起伤人,也绝对不会一招夺了她的命。
沐月奚哼道:“小丫头,你可别把我想成什么老怪物,我可不是一个老头子。那边九重宫的传人,你用不着那么紧张,我不会伤她的。”
晏笈完全没有听从他的劝告,反而把姜苗苗抱得更紧:“素来只听闻前辈对洛神凤的女儿凤聆訫一往情深,对其他女人都不假辞色。那前辈为何对她出手相救?”
沐月奚耸了耸肩,看向姜苗苗的目光复杂,叹了一口气:“故人之后,当然出手要救。”
“什么故人?”姜苗苗急促发问,“你真的认识我娘?我娘不是南方一介商女吗,你怎么会认识她。”
翟姒当然不可能只是一介普通商女,但是姜苗苗为了刺激沐月奚,不得不这么说。
如果隐狱就是隐玉,他是隐玉山庄的老祖宗,也是沐轩祖父的话,之前她的疑惑倒真的能被解开。
隐玉山庄有当普通人生活的历练传统,之前在烟风寨,沐月奚就是在假装成一个小少年,只不过没想到被月无心抓去做了鼎炉?
一个至少也要有六七十岁的老头子!
姜苗苗越想越觉得风中凌乱,好似有千万头草泥马踏正步从她心头奔驰而过,呛了她一嘴的灰。
月奚皱着眉头看姜苗苗:“莽莽撞撞,你回去把《洛神赋》给我诵读万遍,这些年谁教你的,文不通武不成,哪里有你娘一丝风采。”
姜苗苗冷笑:“我什么教养是我家的事,凭什么听你的?”
月奚哼了一声:“凭什么?就凭我差一点当了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