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军的左后军相比起来尤为沉默,他们有着完整的指挥系统,装备精良,没有关争发话,没有一个人急着往城里冲。
但是他们身上属于身经百战喋血沙场的血味,无声无息侵染了整座城前,连夜空仿佛也感受到了杀气,风也呼啸,更加令人惧怕。
郡军们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早被养的软弱废物,张牙舞爪吓唬吓唬普通人还可以,根本没有多少战斗力,否则也不至于在被封锁的城内,几万人都找不住姜苗苗几个人的行迹。
他们哪里见过真正的军队,当即被吓尿了裤子,顿时一哄而散:“快逃啊!西北军打过来了!要屠城啦!”
谁还想到要去杀姜苗苗和晏笈,鬼哭狼嚎往城里连滚带爬地逃命,甚至连一点反抗的意识都生不起来。
郡尉原本在队伍最前面,见状又惊又怒,嘶吼道:“来人!不许退,给我杀上去!”
“我们有脑子地,这是以卵击石,找死啊!”
“快逃,快逃!我不想死!”
也不知道黑暗里谁去推了一把,竟然将郡尉拽下了马匹:“你们放肆——啊啊啊——”
话音未落,就有无数逃窜的郡军的脚踩了上去,郡尉惨叫声刚起就断,生生被万脚踩踏成了肉泥。
“一群傻子!”武人们更是狡猾,眼看自己等人没了胜率,拔腿就跑,比猴子还快。
可是肃武营的兵多么渴望能在自己新上司前多立点战功,急急匆匆往城里赶,追着郡军和武人挥刀就杀。
武人们能打得过三两个士兵,可是十几几十个人都涌上来的时候,双拳难敌四手,士兵一人一刀也能把他们戳成筛子了。
“好你一个晏笈!”
伤流景立在船头勃然大怒,无法想象自己竟然在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硬生生翻了盘!
他太自负,根本没有想过晏笈回去寻找后手,也更不屑派人去追踪打探晏笈手下人的踪迹。
因此关争不分昼夜强跨山峰、从京畿带来了军队、而且就埋伏在城外山中静待时机一事,他竟然完全没有任何防备。
或者又说是晏笈简直泼天大胆。
西山大营的掌兵权可是他在逼宫之时,逼迫中离家主以保全中离世家为条件,才勉强夺了过来的。
西山大营是护卫京畿的底牌,西北军更是镇守陇西防御北戎和西域三十六国的重器。
谁能料得到他直接动用了这两股力量!
肃武营是西山大营里最强的军营,左后军是西北军九军之一,虽然只是后防,那也算嫡支正系,最重要力量之一。
晏笈竟然悄无声息让人在几月前就暗迁回了京畿,还融入了西山大营,让他们帮忙训练西山大营那群草包。
要不是今日情况突变,这股秘密力量他足以暗中潜藏,若是哪天京城中离世家尤未死心继续作乱,他能直接遣军队平定京城。
现在,这股新军,倒要拿着阳相城的郡军的命和血,来试手磨刀了!
伤流景气得一乐,关争在军队最前,命人推着一辆被黑布蒙着的小车驶了过来。
黑布一掀,露出圆滚滚的金属筒,正对小船画舫。
“那是什么?”姜苗苗不认识,拽了拽晏笈袖子,晏笈胳膊搭在她肩膀上,有点沉。
说话间关争已经往里面填充了些什么东西,引线一燃,一道火光骤然射向画舫小船里的伤流景!
“这是火雷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