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进去。”
“你在旁边,我不好意思描述症状。”
她脸色还好。
脸色不好的是陈野渡,人一紧张害怕声音真的会发抖:“我在门口等你,有事叫我。”
“好。”
秦响一个人进去了,并关上了门。
“还没到产检日,是哪里不舒服吗?”康主任问。
秦响在凳子上坐下:“康主任,您能不能帮我个忙?”
秦响没有哪里不舒服,她拜托了康主任安排她住院“保胎”。
她不能再让陈野渡去关教授那里。
康主任和陆女士有私交,很照顾秦响,以为是夫妻之间出了矛盾,就答应了秦响的请求。护士来帮她输液,是补充营养的,她原本就营养不良,输液不会对她有坏作用。
陈野渡问了康主任好几遍,确认秦响和孩子都没有大问题,才稍微放心。
他守在床头,秦响抓着他一只手:“你哪都不要去,在医院陪我。”
“嗯。”
她安安静静地躺了一会儿。
“我觉得你和自横换来换去也挺好的,反正两个都是你。”她试探性地问他,“我们不治了好不好?”
陈野渡的眼神没有自横那么明朗、张扬,他眼底总是有散不去的灰暗:“不行的,秦响。”
“为什么?”
“抑郁症的复发率很高,我怕我哪一天会丢下你。”
秦响摇头,手上更用力:“不会的,我会紧紧拉住你。”
在过去十多年里,陈野渡自虐甚至自杀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他的病情只是暂时控制住了而已,并没有痊愈,就算痊愈,还会有复发的可能。他病了那么多年,自厌自弃的情绪在他身体里早就根深蒂固了。
他放弃自己,不仅是因为秦响更喜欢自横,也因为他不适合陪着她,他是一个看到刀都会下意识在脑子里排练怎么用它割破动脉的病人。
他轻轻摸了摸秦响已经显怀了的肚子:“现在最重要是你和孩子,其他都先放一放。”
陈野渡起身去倒开水。
秦响突然喊他:“自横。”
她也是最近才发现,要让周自横出来越来越容易,有时候只要叫他的名字。
他慢了半拍后,才转回身去,神情还有点愣:“我们怎么在医院?”他没有共享到陈野渡的记忆,看见秦响躺在病床上,魂都没了,左脚绊右脚地扑到床上,“你怎么了宝宝?”
叫宝宝的一定是周自横。
陈野渡没他这么肉麻。
“我没事,是野渡。”秦响觉得心慌,“我有预感,他好像要离开了。”
秦响没事让周自横松了一口气。
“不会的,我不会让他走。”他很坚定地向她保证,“我会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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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某:你好肉麻。
周自横:你怎么不说景召,他也叫宝贝。
顾某:人家大概率只在床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