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萱收拾妥当之后,便坐马车去了凌国公府。
她下了马车,便已经有人候着了。
“老奴见过叶大姑娘。”面前的嬷嬷朝着她福身道。
除了宫里头的嬷嬷,也只有个别的国公府内才会有嬷嬷。
而叶府,跟在身边的也都是老妈妈。
叶梓萱也只是微微颔首,便随着面前的嬷嬷往里头走。
那嬷嬷恭敬有加,一言不发,只是引着她去了后宅的阁楼内。
叶梓萱入内,上了二楼,到了最里头的屋子。
她抬眸便见凌国公夫人正靠在软榻上,毕竟伤筋动骨一百日,更何况,凌国公夫人差点伤及心肺呢。
如今也只能静养着。
待瞧见叶梓萱的时候,面露浅笑,招手让她过去。
叶梓萱缓缓地上前微微福身,“见过国公夫人。”
“起来吧。”凌国公夫人温声道。
叶梓萱起身,便坐在了一旁。
凌国公夫人笑吟吟地看着她,“上回多亏了你留下的药,不然,我怕是不可能这么快好。”
“梓萱素日都带着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叶梓萱敛眸道,“夫人身子康健,梓萱便放心了。”
凌国公夫人满意地点头,“外头的那些流言蜚语,你只管听听就是了。”
“是。”叶梓萱垂眸应道。
“我请叶大姑娘过府,也是为了答谢你。”凌国公夫人说着,便将一个匣子递给她。
叶梓萱连忙道,“夫人上回将凤鸣相赠,又将玉佩给了梓萱,梓萱断然不能再收旁的。”
“这个你必须收下。”凌国公夫人说着,便将那匣子放在了她的跟前。
叶梓萱见凌国公夫人执意如此,便将那匣子当众打开了。
里头乃是一封书信,她愣了愣,不解地看向凌国公夫人。
“这个呢,是我请叶大姑娘暂为保管的。”凌国公夫人道,“我日后自会派人前去取,还请叶大姑娘收下。”
“这……”叶梓萱一怔,又看向她,“恐怕梓萱没有这个能耐。”
“那启府的事儿,做的的确不地道,我知晓你心中疑惑重重,待我派人前去取这匣子的时候,自然会用旁的来交换。”凌国公夫人又说道。
叶梓萱一听,犹豫再三之后,便收了下来。
凌国公夫人又道,“叶大姑娘放心就是。”
叶梓萱轻轻点头。
叶梓萱也没有想到,凌国公夫人会给她这样一件东西,更重要的是,会以启府之事交换。
可见,凌国公夫人是知晓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又或者是,这背后所隐藏的,怕不止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到底凌国公又打的什么主意呢?
叶梓萱一阵头疼,这都算什么?
她也不过是想过的简单一些,可终究却还是事与愿违。
叶梓萱暗自摇头,从这阁楼出来,抬眸看了一眼这凌国公府的天空,乌云密布,一眼看不透。
她刚踏出面前的宝瓶门,便见凌墨燃正在等她。
她愣了愣,走上前去,“小公爷。”
“随我来。”凌墨燃直言道。
“枯骨案如今还未有任何的进展。”叶梓萱低声道。
凌墨燃一愣,“就是枯骨案。”
“好。”叶梓萱无奈,毕竟,这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她随着凌墨燃往前走,待到了一处院落内,叶梓萱随着他入内,屋内很是简单,陈设并不华丽,反倒透着古朴,更多的是简洁。
她又看了过去,书房内反倒放了一层书架,书架上头密密麻麻地书。
叶梓萱走上前去,低声道,“这与上回我瞧见的不一样啊。”
“难得你还记得。”凌墨燃慢悠悠道。
叶梓萱一怔,转身看向他,“怎么了?”
“仔细看。”凌墨燃又说道。
叶梓萱沉默了一会,才看了过去,这书架上摆放着的都是兵书,可见这才是他素日待的地方。
她转眸又看了一眼书案上摆放着的,乃是疆域图,她走上前去,便瞧见上头标注的箭头,还有许多她不怎么认识的标记。
她抬眸看向他,“小公爷带我来这做什么?”
“花蕊不是嵇贵妃的人,你说,她会是谁的人呢?”凌墨燃只是静静地坐在那,看向她道。
叶梓萱慢悠悠地坐下,“既然是从嵇家跟着入宫的,那么,花蕊便是嵇家的人。”
“嵇家一向用人严谨,更何况是要随着嵇贵妃入宫的。”凌墨燃又说道,“怎么可能不是嵇家信任的?”
“如此说来,嵇家的人是派人盯着嵇贵妃?”叶梓萱连忙道。
“你不是瞧见了那玉佩的花纹吗?”凌墨燃道。
叶梓萱也坐下,“这你也知道?”
“嵇贵妃赏赐的两块玉佩,一块在嵇大姑娘的手中,另一块便给了温大姑娘。”凌墨燃又说道,“你瞧见了,便会想到了那枯骨上的印记。”
“嗯。”叶梓萱点头,“你是说,这花蕊本就是嵇贵妃的人,不过……后头变了?”
“变了?”凌墨燃慢悠悠道,“什么能让她不惜背叛自己的主子呢?”
“把柄,致命的。”叶梓萱当即道。
凌墨燃那薄唇微微抿,亲自倒了一杯茶,推到她的跟前。
叶梓萱倒也不客气,轻呷了一口,随即皱眉道,“这么苦?”
凌墨燃反倒不以为然,只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刚好。”
“果然重口味。”叶梓萱嘴角一撇。
凌墨燃便又重新沏了一杯茶,放在了她的跟前,“这个适合你。”
叶梓萱端起,抿了一口,“不错。”
凌墨燃似乎知晓她不喜欢太甜腻的,特意放了一些瓜子,杏仁等果脯。
叶梓萱顺手拿过,在那自顾地剥着板栗。
凌墨燃又顺着说道,“所以,问题出现在何处?”
“她的致命伤是?”叶梓萱问道。
“头顶的毒针。”凌墨燃说道。
“是了,验尸录上有。”叶梓萱沉吟了片刻,“不过,小公爷应当都想到了,何必让我在高人跟前献丑呢?”
“叶大姑娘何以见得我知道呢?”凌墨燃反问道。
“呵呵。”叶梓萱收起瓜子皮,放在了一旁的小铜盆内。
她擦了擦手,又盯着他,“我如今可是顺着小公爷的思绪往下,难道不是小公爷都清楚的?”
“倘若如此,我又何必寻叶大姑娘相助呢?”凌墨燃又问道。
叶梓萱沉吟了片刻,“花蕊为何会死在我府上呢?而且还是那般隐秘之处?十年之前,到底发生了何事?小公爷既然对这枯骨感兴趣,想必,她的死牵扯到了凌国公府吧?”
“有那么点意思。”凌墨燃低声道。
叶梓萱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如此说来,花蕊当初被杀,与凌国公之死有关?”
凌墨燃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放下茶杯,看向叶梓萱,“难道不与叶府有关系?”
“嗯?”叶梓萱一愣。
“不然,为何会出现在叶府?”凌墨燃又问道。
“看来,那个杀死花蕊的人,在叶府。”叶梓萱说道,“是个高手?”
“玄武门的人为何会出现在那?”凌墨燃看向她道。
“小公爷,你想套我话?”叶梓萱挑眉道。
“褚非凡那个臭小子,当真是什么都对你知无不言。”凌墨燃冷冷道。
叶梓萱嘴角一撇,“那是自然。”
“十年之前,他差点被杀,是你救了他?”凌墨燃看向她道。
“是不是很巧?”叶梓萱盯着凌墨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