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阳郡主转眸看向身后的侍卫道,“嬷嬷可唤来了?”
“是。”一旁的侍卫应道。
“嗯。”尚阳郡主又看向面前的旬二叔公道,“本郡主呢,只是凑个热闹罢了。”
她随即便让那嬷嬷入内。
嬷嬷恭敬地行礼,“老奴给郡主请安。”
“这女子行房之事呢,本郡主是不清楚的,不过,这各种缘由呢,按照宫中的规矩,自然都是要记录的,故而,这嬷嬷便是负责这些的。”
她挑眉,看向众人那不好看的脸色。
她淡淡道,“既然你们言之凿凿的,不如让她给这旬苏氏验身便是,你可愿意?”
“民妇愿意。”苏卿卿连忙回道。
这下子,围观的众人也不可置信地看向里头。
不愧是从京城来的,就连这跟前的嬷嬷,都有这样的本事。
竟然还能够验出这样的事儿来。
怪不得入宫的那些人,在入宫之前,如何如何,都是无法逃过的。
这镇子内极少有出去的,基本都是在这里生根,而后代代相传。
早已经习惯了这镇子上的一切,更甚至于,屈从着这里久而久之形成的镇子内的规矩。
如今,来了这样的郡主,竟然用这样的法子为一个妇人验证清白,他们很清楚,必定不会有错的。
就连旬二叔公也没有想到如此。
毕竟,他也不敢反驳不是?
适才反驳的下场,还摆在外头呢。
尚阳郡主便让嬷嬷带着苏卿卿去了里头。
一会出来,嬷嬷敛眸道,“她的月信还未结束呢。”
“哈哈。”尚阳郡主忍不住地大笑一声道,“倘若这二人顾不得这些,那是不是也该去给他验证一番?”
旬二老爷便有些不好意思。
苏卿卿低着头出来,规矩地跪着。
“正所谓长嫂如母,草民也只是过来瞧瞧。”旬二老爷无奈道。
“那又为何会变成这样?”尚阳郡主直言道。
“草民也不清楚。”旬二老爷随即说道,“只是草民吃了一杯茶,便觉得有些疲惫,两眼一黑,待醒过来的时候,便有人冲进来了。”
“民妇也是如此。”苏卿卿连忙道。
“那茶是你倒的?”尚阳郡主又问道。
“是。”苏卿卿垂眸道,“民妇是从灶台上拿下来的热水,素日也都吃这些。”
“你去看看。”尚阳郡主看向叶梓萱。
毕竟,如今这是她的强项。
叶梓萱自然规矩地应道,便过去了。
逐一地检查之后,便拎着那炉子上的茶壶过来。
“这茶壶盖上有蒙汗药。”叶梓萱低声道,“看来是有人故意陷害。”
“当真是好歹毒的心思。”旬二叔公一听,厉声道。
“好了。”尚阳郡主缓缓地起身道,“这热闹呢,本郡主也瞧过了,你随本郡主去鲁家吧。”
“是。”叶梓萱连忙应道。
苏卿卿连忙跪在尚阳郡主的跟前,“多谢郡主为民妇洗清冤屈。”
“本郡主不过是瞧个热闹。”尚阳郡主便出了这旬家的祖屋。
众人便连忙行礼,恭送她离去。
叶梓萱随着她一同出来,坐在马车内,笑着道,“果然还是郡主厉害。”
“这还不是你提前安排的?”尚阳郡主凑近道,“要不是你提前让我将宫中的嬷嬷给带过来,我也没有想到,竟然还真的有人能干出这样下作的事儿来。”
“这不是正好?”叶梓萱轻笑道,“怕是往后,再也不敢有人如此做了。”
“嗯。”尚阳郡主点头道。
待尚阳郡主的马车缓缓地离去,旬二叔公沉声道,“好了,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且慢。”苏卿卿突然道,“还请二叔公给侄媳讨一个说法,到底是何人动的手脚?倘若不是郡主前来,怕是这旬家便要易主了。”
苏卿卿到底也不想再隐忍了。
毕竟,她也看清楚了,倘若一味地忍让下去,到最后,自己死的怕是会更惨,而她都死了,自己的儿子呢?怕是连最基本地名声都没有了。
如此一来,还能有活路?
苏卿卿看向旬二叔公又道,“难道二叔公没有仔细地想想?”
旬二叔公脸色一沉,“适才那个老汉呢?”
“二叔公,人已经断气了。”一旁的人道。
“不可能。”苏卿卿又道,“郡主带着的人是有分寸的,倘若真的要置他性命,也不必如此。”
“此事儿,我必定会查清楚。”旬二叔公当然明白,这已经事关旬家了。
看来这镇子,的确有人不想让旬家立足了。
如此一来,旬二老爷也跟着道,“还请二叔公给侄儿做主吧。”
这还是旬二老爷头一回如此请求旬家的长辈。
旬二叔公当即便道,“放心吧。”
旬二老爷便亲自送旬二叔公离去。
苏卿卿则是站在祖屋外头,目送着他们离去。
她冷冷地看向那些围观的人,随即便将目光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不是旁人,便是立家大太太跟前的嬷嬷。
她脸色一沉,转身便回去了。
那嬷嬷吓了一跳,连忙转身便赶回去禀报。
立大太太听那嬷嬷禀报之后,“京城来的郡主?”
“是。”嬷嬷如实道。
“当真该死。”立大太太沉声道。
“大太太可以小声一些。”嬷嬷连忙道,“隔墙有耳。”
立大太太冷哼一声道,“不曾想到,这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被一个京城来的郡主给搅和了。”
“老奴反倒觉得并非是那郡主所为。”嬷嬷又道,“毕竟,那郡主也刚刚到了镇子,怎么可能对这里如此熟悉呢?”
“你是说?”立大太太突然反应过来,“是那个住在鲁家的,有皇上令牌的丫头?”
“正是。”嬷嬷回道。
“好,很好。”立大太太眯着眸子,“如此一来,再收拾旬家怕是更难了。”
“老爷回来之后……”嬷嬷压低声音道,“万一责怪您该怎么办?”
“怕什么?”立大太太嘴角一撇,“难道他还为了一个野种来责难与我吗?”
这话一出,正巧被门外头的立大老爷听到。
他黑沉着一张脸进来。
不过立大太太也并未给他好脸色。
“老爷当真是来兴师问罪的?”立大太太看向他道。
“我就知道这是你所为。”立大老爷慢悠悠道,“你以为用这些小伎俩,便能够整垮了旬家?还是你觉得这样,就能够给她难堪?”
“只要能够恶心她,我什么都能做。”立大太太直言道。
“何必呢?”立大老爷暗自叹气。
“那个野种……”立大太太说的咬牙切齿。
只是她话音还未落,只觉得颈项一疼,立大老爷已经上前捏住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