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而方才的玉简之中,还有一套遁法,留你保命之用!”
“先生如此信我……又是为何?”
“重情重义者,总不是坏人!而我借你之名,占了青山岛,也没法子啊,都是被人所逼!”
无咎不再多说,纵身跃上峰顶。
此时,已有修士,也就是如今的青山岛弟子,陆陆续续来到山谷之中。
无咎摆了摆手,闪身而去。
乔芝女则是看着手中的几枚玉简,默默出神,旋即又点了点头,转而踏剑飞向山谷。
她不知无咎的来历,也不知无咎占据青山岛的用意,而正如所说,那个古怪的年轻人,不仅制止了杀戮,而且妥为安置了岛上的修士,显然并非奸诈之辈。尤其他虑事周全,出手大方,性情随和,且用人不疑,颇有高人的风范,或许值得信赖与托付……
片刻之后,海湾尽收眼底。
无咎落在海边的礁石上,嘴角露出笑容。
临近海湾的深水处,加了栈桥,堆砌了石板,成了真正的码头。并停泊着三条海船,除了自家的之外,另外两条应该靠岸不久,有随船的供奉,也有袒胸露背的凡俗汉子,各自忙碌之余,打听着青山岛的规矩。几个青山岛的修士则是上前迎接,一切井然有序。
而数百丈外的山坡上,铺着青石板,屋舍、草棚分立两旁,有人兜售草药,有人兜售海鱼,还有的兜售明珠、丹药、与入门的仙家功法等等,俨然有了几分小镇的模样。
倘若没有纷争,没有尔虞我诈,如此守着小岛,或闭关修炼,或居高远眺,或海边漫步,或沉醉于日升日落的美景之中,该有多好……
“先生——”
“哈哈,真是先生……”
半山腰上有人招手,笑声很是响亮。
无咎跳下礁石,越过码头,然后循着石阶,踱步走向简陋的街道。
街道的南侧,乃是临海的峭壁,却搭着几间草棚子,还有老树、石栏、石桌石凳,并悬挂着一个木牌,刻着“青山酒楼”的字样。而所谓的酒楼,不见客人,倒是栏边桌旁,围着一群身高臂长的粗壮汉子,不是抱着酒坛子,便是抓着烤鱼,一个个咧嘴憨笑,很是快乐惬意的模样。
“哈哈,我兄弟正念叨着先生呢!”
“先生大驾光临,酒楼蓬荜生辉,请坐……”
无咎尚未站定,广山与兄弟们便已兴高采烈迎了过来。韦合更是挤在前头,摆出掌柜的架势而伸手邀请。
“嘿,如此酒楼,着实寒酸!”
无咎背着双手,含笑摇头。而看着一个个高大威猛的汉子,以及那耿直朴实的笑容,他不由得心头一动,慨然又道:“莫道天涯孤帆远,人生何处不青山,且将杯酒邀明月,邀明月……”
广山与兄弟们听着懵懂,只管憨笑。
而韦合则是摇头晃脑,抚掌称赞:“先生胸藏锦绣,出口成篇,字字珠玑,不过,先生好似意犹未尽,我与诸位大哥洗耳恭听呢!”
“这个……”
无咎本想借机抒怀,却被韦合扰乱心绪,仅有的一丝诗意顿时荡然无存,他挠了挠头而猛一瞪眼:“恭听个屁!上酒——”
也真难为了无先生,已多年不曾风花雪月的他,如今不是阴谋算计,便是打打杀杀,想要找回当年的雅兴也不能够。
“哈哈……”
话语蛮横,举止霸道,杀伐果断,似乎无所不能,这才是兄弟们所熟知的先生。广山与颜理等人哈哈大笑,韦合也不以为忤,反而觉着亲近,回头喊道:“沙掌柜,上酒——”
几间草棚子,客人没有一个,如此寒酸的酒楼,竟然另外聘请了掌柜?
“嗯,来啦——”
不远处的屋舍中,应声冒出来一个中年人,四十多岁的模样,筑基三四层的修为。而他尚未走到近前,便摊手道:“韦兄,仅有的几坛老酒,尚不够你与诸位大哥享用,如今让我如何上酒?”
“你……”
韦合尴尬无语,只得岔开话头:“先生,此乃沙泉道友,想要拜入青山岛不成,又不肯离去,而我与诸位大哥远行在即,便将青山酒楼交他打理,也算给他一个落脚之处!”
叫作沙泉的男子却满脸委屈,抱怨道:“韦兄,这几间破草棚子,竟要我十块灵石,这掌柜的不当也罢……”
“咦,想要留在青山岛,便给我闭嘴!”
韦合急忙打断,又伸手示意:“沙泉,拜见我家先生!”
“免了!”
无咎并不想与外人说话,背过身去。沙掌柜见他年轻,也不在意,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韦合犹自满脸的难为情,还想辩解几句,却见某位先生摸出酒壶,悠悠灌了口酒,出声道: “韦合,我传你炼器之法,由你炼制几件法器,如何?”
“当真?所炼何物?”
“当真!抵达金卢岛之前,为兄弟们炼制云板,每人一个……”
“啊……”
“莫怕,有韦柏帮你呢!”
“嗯……”
而便在两人说话之际,一道人影从天而降。
竟是韦春花,怒气冲冲道:“先生,你岂能将那篇来自不易的功法,拱手送人呢,老婆子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