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与阿年惊慌之余,又诧异不解。
“那老儿胡说八道,谁人窃取灵脉?”
“哦,人家是为了窃取灵脉的贼人而来,与你我无关……”
“未必无关,还记得方才的灵气……”
“啊……前辈是贼人……”
无咎忍不住回头瞪了一眼,转而拱起双手道:“两位道友,不知……”
老者已走到了十余丈外,根本不容分说,抬手一挥,怒道:“滚出此地,否则生死相见!”
他身旁的汉子,则是伸手抓出一张黝黑的长弓与一支闪烁银光的箭矢,显然是一言不合,便要真的生死相见。
“咦?”
无咎盯着那怪异的弓箭,摊手耸肩道:“有话好说,何必如此呢……”
而他话音未落,便听“嘣”的弦响。随即一道箭矢迎面射来,带着呼啸的风响。而那银色的箭矢,看着倒也寻常,只是所蕴含的的威力,又似乎极为的怪异。
归元与阿年却吃过大亏,叫道——
“哎呀,快跑——”
“前辈,小心……”
猝然遭袭,跑往何处?
双方相隔仅有十余丈,锋利的箭矢瞬息及至。
无咎刚想后退,为时已晚。便好像他的一举一动,均在杀机的笼罩之中而根本不容躲避。眨眼之间,箭矢近在咫尺。他突然不躲也不避,伸手掐诀而口中轻叱——
“夺——”
与之刹那,一团光芒霍然而出,霎时禁锢四周,便是那已近在眼前的箭矢,也遭到禁锢而猛然悬空停滞下来。
射箭的汉子始料不及,脸色大变。
老者同样的惊骇不已,却挥臂抬手,竟也抓出一张长弓,旋即便是“嘣、嘣、嘣”的一串连响,十余道银色箭矢接连不断怒射而出。
“咦,连珠箭法,我躲——”
无咎很是意外,后退两步,伸手抓着归元与阿年,一头遁入身后的石壁之中。
与之瞬间,禁锢的箭矢突然挣脱束缚而猛的炸响。接踵而至的箭矢也相继炸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疯狂的威势横扫四方,旋即山石崩塌而烟尘弥漫……
而老者与中年汉子,犹自震惊不已,彼此换了个眼色,转而在黑暗中失去了踪影。
片刻之后,三人去而复返。
呛人的烟尘,仍在洞穴中弥漫。原本宽敞、幽静的所在,堆满了坍塌崩碎的乱石,几无立足之地。
归元与阿年已是飞剑在手,神色戒备。
“人呢……”
“前辈的神通一出手,那二人吓破了胆子……”
“前辈,此事不能罢休……”
“不能罢休,分明是我兄弟被人欺负了……”
无咎挥袖逐去烟尘,没有理会兄弟俩的叫嚷,而是四下张望,随即俯身捡起一物。
应是残存的箭矢,两三寸长,拇指粗细,似银似铁,坚硬非常,摸起来依然有些滚烫,且刻画着符阵,并散发着浓重的烈焰烧灼的气味。
“前辈,您老人亲眼所见,欺人太甚……”
“哦,或许灵脉失窃,故而迁怒于你我。没道理啊,我兄弟冤枉!”
“阿年你闭嘴,前辈乃是高人,即使窃取灵脉,也是道义所在……”
“放屁!”
“当啷——”
无咎骂了一句,随手扔了箭矢。
坚硬的箭矢落在石头上,发出一声脆响。
无咎叱道:“窃取灵脉,毫无道义可言!不过……”
他撇了撇嘴,又道:“我乃无心之举,岂能说是窃取呢。何况我本想道歉,也不容我说话啊!”
归元与阿年连连点头,却又不知如何附和。
眼前的这位前辈,虽然年轻,而古怪的性情,却难以捉摸。倘若言语差错,说不定又要挨骂。
“愣着作甚?”
果不其然,叱呵声再次响起、
归元与阿年,有些茫然无措。
却见无咎挥袖一甩,凛然道:“挨打不还手,没有这个道理。走,找那两人算账去!”
归元以为没听清楚,兀自神色怔怔。而眼前光芒一闪,某人的身影没了。
他顿时大喜过望,急忙追了过去。
“前辈,由我兄弟二人带路——”
阿年也不禁挥舞飞剑,杀气腾腾吼道——
“哼,算账去、报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