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为了当陪酒女不惜打胎的女人,竟然对我说她不卖,这简直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他把酒杯里的最后一点酒倒干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冷冷讥讽道:“陈桑,你他妈哪来的脸说这句话?”
我低着头,张开嘴呼吸,闻言。心中的酸气一点点累积,然后嗤笑出声。
酒水顺着我的睫毛往下滴,流经我的脸庞,众目睽睽之中,我特别狼狈的站在原地。身心俱疲,胸腔如同一个被不停捶打的闷鼓,发出的声音都是混沌的。
只是被泼酒而已,不痛不痒,为什么我却觉得那么难受?
好像屈辱的杂草从地缝中长出,将我浑身缠绕起来,我缓慢的扬起胳膊,用力的将脸上的酒水抹去,重新看向霍启盛,微笑,自欺欺人的微笑道:“霍先生,您说的对,请问我现在可以走了么。”
他的脸颊收紧,看起来一副怒(www.ibxx.com)火丛生的样子,我不吵不闹不上吊,这样不好?
霍启盛绷着嘴角,僵持中,沙发处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呼,他闻言,把头扭了过去。我也把视线无意的投了过去,发现发出那个声音的人是景然,她打碎了一个玻璃杯,慌乱的说了一声对不起之后,便去捡。
“别捡。”
霍启盛烦躁的说了一声。但是景然还是把手放了上去,结果割破了手,血流了出来,霍启盛走了过去,拉起景然的手。用纸包住,然后对自己的手下说道:“去买点药上来。”
他的语气温柔,和与我说话的时候,反差极大。
“一个烂杯子,你捡它干什么?”
景然拧着眉头。用小小的声音说了一句对不起:“打扰到你了。”
霍启盛扫了我一眼,也没有放我走的意思,等到手下买上来药的时候,他才打开景然手上包裹的纸,给她清理伤口。
明明就那么小的一个口子,还郑重其事的为她擦药,我想到以前他在车里给我膝盖上药的场景,忽然觉得好讽刺。
对,有什么好感动的,他对每个人都一样好。就跟夏天的空调,冬天的暖气一样。
景然喊疼,他便轻轻地,还帮她吹吹,刘炳灿看了看他俩。再看看我,脸色尴尬极了,我只想告诉他,不必尴尬,我和霍启盛。自始至终,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爱给谁吹手给谁吹手,爱揽谁揽谁,不必逼我去看。
于是我再次背过身子。对门口的那两个人沉声说了一句让开,我的声音似乎有点大,以至于话出口的瞬间,整个场子都突然安静了下来,就连霍启盛和景然的谈话也都停了下来。
景然起身,对霍启盛说:“我去下洗手间。”
霍启盛拉住了景然的手腕,让她坐下,然后对她说:“你不用走,她这么喜欢装清高,就让她走。”
“盛哥”刘炳灿再也憋不住话,刚叫了一声,就被霍启盛给堵了回去:“闭嘴。”
“得。”刘炳灿轻轻扇下自己的嘴巴,不再吭声。
我背对着所有人,再一次的,成了全场的笑柄,不知道这些小姐回去以后,会怎么笑话我,我很难受,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头发湿湿凉凉的贴在皮肤上,甚至手心还出了一层凉汗。
我咬着牙,低着头,推开了那两个人,走了出去,拿出手机,看到刘姿琳给我回了一句‘好,我先回家。’,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也不知道现在赶过去还来不来的急,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又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然而,还没走出维港的门,便迎面撞上了一个拦路虎(www.shuxie8.com)。
她来势汹汹,我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