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奴作为大祭司,自然带着捧着各式用具的小祭司们,跟在她身边。
可是……
白奴斜睨了云染一眼,道:“云相难道不下去,好在殿下击鼓以后,尽快出发,拔个头筹?”
云染道:“我便是慢一些又何妨?”
这话说得非常傲慢。仿佛就算他再怎么慢,这个魁首也跑不出他家去。
白奴咬了咬牙,还想说什么。
可是这时候,走在前面的云喜,突然停住了。
白奴一愣,抬起头,然后震惊地发现,诸神的牌位的最前面,赫然立着战神月和的新添玉牌!
她艰难地回过头,看着云染:“云相这是何意!”
云染有些嘲讽地道:“祭祀一向由您安排,您问我这话,我倒是不太明白!”
他又看了云喜一眼,道:“再则,月和不是已经死了么,难道不该立个牌位么?”
白奴有那么一瞬间简直觉得自己忍耐已久的那一层情绪简直要崩溃了,她气得浑身发抖,道:“陛下只是休眠,并不是涅槃!再则,就算要为陛下立碑,陛下作为皇朝开国之君,怎可以战神之名来立!”
的确立得挺敷衍的……
这一堆密密麻麻的牌位,大致都写着什么“乐声某某”、“水神某某某”之类的……
这是上古时期的名号。
月和的牌位这么立,简直就是把皇朝自建立以来,千万年的历史都抹去了。
也难怪白奴会生气……
可是,她现在生气,真的是挺不理智的。
云染冷笑道:“如果白大宰介意的是这个,大可叫人把牌位拿下去,重新立好了。”
“……云相!这个牌位根本就不该立!未死之神,怎么能在这里接受祭祀!”
“大宰的意思,是不想做这个祭祀啊。”云染淡淡道,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白奴当然不想做!她怎么可能以死人的礼仪来祭奠自己的君上!
“今日,我定当与你……”白奴道。
“如何,同归于尽?”云染有些讥讽地反问。
这时候,云喜忽而淡淡道:“不与你如何。”
那两个人同时一愣。显然,作为花瓶存在的云喜,突然开口了,那也是一件令人很意外的事情。
云喜大步走上前,踮起脚,把月和的牌位,给拿了下来。
顿时,台下就传来了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白奴的表情变得有些错愕,但是看得出来也松了一口气。
云染则意味莫名地看着她。
“他的牌位,只有我能立”,云喜把牌位抱在怀里,道,“要怎么立,牌位上写什么,能决定的人,也只有我。你们谁都没有资格。”
她的意思是,无论是云染,还是白奴,都没有资格。
“与其在这里吵架,不如先把开场祭做了吧。相比起来,我比较关心今年的狩猎。”她道。
下一秒,云染阴沉着脸,转身下了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