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喜戒备,抵制,在情理之中。
然而云染却没有生气。
诚如她所言,他单枪匹马地来,并不是来逼她。
所为的,不过是试探。
其实她也挺傻的,白奴好歹也是权倾朝野的大宰,他们俩官职相当,斗了这么多年也是偶有胜负。凭一场大雨,难道他就能堂而皇之地进入白府搜查了?
除非白奴是死人。
不过,看她费力维护白奴的模样,也是好笑。
云染看了她一会儿,才道:“喜儿这是维护白大宰呢,还是维护珍珠呢?”
闻言,云喜警觉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是公事公办。再说,认定珍珠作乱,不过是你的一个猜想罢了。便只是一个妖,也不该随意栽赃吧?”
云染突然道:“喜儿是觉得,妖做奴隶,使得不顺手吗?”
云喜:“……”
“喜儿可曾想过,你对奴隶有意无意表露出来的纵容,可能会导致皇朝大乱?”
面对这样意味深长的提问……
云喜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能让皇朝大乱什么的也是笑话。若是云相觉得我的做法很可笑,或是不赞成,大可不必来问我啊。”
她扭过脸,有些讽刺地道:“既然要问,又要取笑我,我也是闹不清楚云相到底想干什么呢。”
或许不是不明白。
恰恰……她是明白的。
每当提到跟妖族有关的话题的时候,云染就会变得有些尖锐。
王庭的反常大雨,大妖作乱的可能性是排在第一位的。
这很可能会引起王庭名正言顺地又一次大规模拷问,甚至屠杀妖族。
毕竟妖族地位低微,又十分危险,自从皇朝建立以来,从上至下,便是信奉,宁可错杀,也不放过这一套理论的。
云染想必……很烦躁。
今天他就算走到这个位置上,但是面对这种情况,他也一样,什么都不能做。
想想秋风的态度就能明白了吧。
所以这是来云喜这儿找刺激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欺负人啊……
云喜也是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喜儿这是生气了?我以为你做傀儡做的很开心呢。”
云喜转过身,有些负气地道:“我说了,不要问我了。若是问我,我便是这样说的。如今最重要的是王庭的安危,而不是我的态度啊。”
真是……
她正愤愤,突然肩膀被人扶住。
云喜:“……”
他把她转了过来,然后,突然,抱住了她。
云喜:“……云相,你是想念蚩尤鼎里的魔军了吗?”
他的怀抱很冷。像是有风一般,寂寞。
云喜愣了愣,没有马上推开。
但是他很快放开了她,继而又恢复了那副无所谓的模样,甚至有些轻佻地一笑,道:“雨停了以后,喜儿寻空陪我走走吧。”
云喜:“……为何?”
“算是条件吧。我愿意给白奴一点时间。”
说着,云染伸手捏了捏她的下颚,故意道:“我最近忙于政事,倒是冷落了喜儿呢。既然马上要大婚了,我也该多抽点时间陪陪喜儿,好让喜儿早早习惯我啊。”
云喜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