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她早就玩腻了!
朔伯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反而靠上前来,亲近地道:“井侯待客无方,我这入了府大半日也没瞧见人,这不,就来找女主人说说理啊。”
意思就是井侯不在,他又可以来勾搭人家夫人了!
子归心中思量,井侯为着她,甚至不惜和朔伯兵戎相向……如今竟是连情敌入了府都不管了!
……
房间里,阿水坐在床上,腿部盖着一条薄毯。
井侯坐在床边,神色凝重。
“臣……不明白。”他道。
在这个时候,突然要把他调回京都,给予高官厚禄,到底是为何?
井侯也知道自己的血统虽然纯正,却因为远古部族不够高尚而让人觉得鸡肋。当年陛下把他分封出来,也是为了让他闲云野鹤。
他并不是,一个适合在京都为官的人。
更别说,让他去顶替云染的位置。
闻言,阿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当初孤以残魄闯出封印,塑了这个妖身,已是元气大伤。待本尊复苏以后,孤必定需要休眠一段时日。”
然后,他仿佛十分艰难那般,慢慢地说了一句话:“女王……尚年幼,恐难周全,故而,需得委屈卿家。”
说完这句话,他扭过脸看着门外。
云喜走了一天了。
她私纵妖鲛,大闹井地。
她娇蛮任性,与妖为伍。
她从前说过的许多话,都足够要了她的性命。
况且,她曾与云染合谋弑主。
一旦,月和复苏,必有兴师问罪。她虽有功,却功不抵过。
阿水了解自己。
他素来一根筋捋不过来,便是心中有几分喜爱,在那个位置上,怕也是难顾全小女儿心思。虽无大罚,小惩却一定会有。
加上朝堂之上不少近臣都知道他被封印的真相,恐对云喜会多有排挤。
云喜聪明,当懂得周旋。
可……
他又焉能舍得她受那些个罪!
井侯半晌才弄明白他的意思……
他有些激动,道:“陛下!”
井侯起身后退了一步,单膝下跪:“陛下,说什么委屈不委屈,臣定当,誓死效忠!”
阿水静静地看着他。
他了解他的臣子。
井侯刚直,却不是个没有心眼的人。看着他是外表粗犷,实际上却心细如尘。最最重要的,是他的忠心。
“孤将你赐给女王。从今日起,女王便是你唯一的主子,明里暗里,你当护她周全。若有人要伤她,你需以命相护。”
“是。”
“哪怕那个人,是孤自己。”
“……是。”
吩咐完这一声,阿水忍不住又看了眼门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而此时,城外。
云喜不肯下水,只在戈壁滩上守着一堆篝火。
她的面容火光里明明灭灭。
珍珠不耐烦地道:“别等了,该到的都到了,不会再有人来了。”
云喜突然道:“阿水有伤……”
珍珠惊了惊:“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