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井老弟,不是我看不起你啊。这皇朝诸侯如此之多,论哪一样,你都不是出类拔萃。陛下怎么可能就选了你呢?”
那些诸侯七嘴八舌地吵闹着,原本正对着房门井侯不堪其扰,正想回过头说些什么。
然而他一扭过脸,顿时就吓得双膝一软,诚惶诚恐地跪在了地上:“陛下!”
诸侯们立刻也跪了一地!
只见,在他们的身后,那黑色皇袍的男子,正静静地负手立在那里。
他身边立着的,是纤瘦如同纸片那般的,神色肃穆的,白袍祭司,白奴。
月和。
他终究是,回来了。
墓地里仿佛无止尽那般的厮杀,让他仿佛重走了一遍万年前的平叛之路。
可是这些叛将万年前尚且不是他对手,又何况是如今?
他所经历的,便是无趣的无聊的疲惫的厮杀。
直到将数量惊人的叛将,二次屠杀了个干净!
如今,那积累已久的杀戮,带给他的便是无比血腥的磅礴霸气。尤其是出墓以后他亲自追杀云染,竟是被那佞臣以妖魂布阵做出的障眼法给诓了过去,更是让他整个人都多了一种暴戾的气息。
面对的群臣的顶礼膜拜,他漠不关心,只是大步越过他们,走向了眼前那扇房门。
白奴紧随其后,先他一步,轻轻推开房门。
月和直接步入,然后,白奴关上了门。
白奴回过身,面无表情地对着一头雾水的群臣。
……
阿水没有回头看他。
他只道:“来了。”
月和:“久等。”
“嚒……”
小七被吓住,盘着双腿跪下,刚刚还威风凛凛的小兽,此刻却瑟瑟发抖。
月和第一时间感应到了它身上的血印,微微皱眉。但阿水未动,他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是一只被下了血印的神兽罢了,他相信另一个自己的判断力,既然能留下,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他的视线,慢慢地转移到,床上那团东西上。
“复苏了?”他冷笑。
女孩的痛苦和挣扎,他仿佛根本就不看在眼里。
一则这点痛苦对他来说根本不值得提,再则他对原来那个云喜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
阿水终于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这个脾气,需得改。我不想等我恢复元气后,还要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月和一怔。
他指着云喜问阿水,道:“你当如何?”
杀是肯定杀不得的,他也舍不得。可是要怎么样,才能把那个讨厌的魂魄,给分剥出来?
而此时,床上的云喜却陡然又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无论心头多恨,月和本尊却始终是她最畏惧的那个人!
尤其是他,他不像如今的阿水,他……
阿水正欲说什么。
她突然就从床上扑了下来,滚到了地上,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滚向了阿水:“阿水,阿水救我……”
真可笑啊,明明想好连死都不怕的,怎么又会怕月和呢!
阿水叹了一声,扶起了她。
看着她苍白稚嫩,惊慌失措的面容,他道:“你若是能够主动退让,我便……”
话音未落,他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看着那只,穿心而过的爪子……
“孽障!”
月和的怒吼声猛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