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乔送的信,说是从井相府里来。
就这么几个字,云喜却是翻来覆去地看不太懂。
“……你说陛下去相府偷华羽了?”
怎么可能!
素女当年追着陛下跑陛下都看不上,现在区区一个素女后裔,陛下连正眼都懒得给一个,她哪里值得陛下去相府,“偷”?!
柳乔挠了挠脑袋,道:“小臣也不知,这信是井相让人送进来的。”
云喜:“……”
柳乔讨好地道:“殿下,小臣是女王党。”
云喜忍不住笑骂道:“滚你的,哪里来的什么女王党。”
然而按了按手中的小纸条,云喜又陷入了沉吟。
诚然陛下不是一个会被任何人左右的人……她觉得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不大可能会做出这种跑到大臣府上去偷人的事来。可如果他真要去,她也拦不住。
想把纸条丢了不管……可是蓦然内心最深处的一缕记忆突然又被牵动,带来微微的刺痛。
云喜皱了皱眉,按了按心口。
陛下已经不是阿水……
可除了陛下身上,这世上还能从哪里寻到阿水的身影?
竟敢……偷人!
云喜迅速把纸条丢给柳乔,道:“销毁。”
“是……”
柳乔刚刚接过小纸条,就看见云喜已经站了起来,大声叫玉娇进来给自己梳洗更衣。
柳乔一喜:“殿下您要去捉奸?”
云喜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怎么敢这样说陛下?”
柳乔想了想,又正色道:“是,殿下不是去捉奸的,殿下只是去阻止陛下偷人。”
云喜想了想,哼笑了一声,没有再应答。
……
相府。
华羽突然之间,就变得信心十足。
明明陛下之前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曾,可她竟突然就能和陛下调笑自如。而一个外来之客,竟就喧宾夺主,主要邀请陛下在相府饮宴。
最可怕的是……陛下竟都允了。
若是换了一般识趣的臣子,这会儿也该默默地退开了。
可井相蒙陛下分身临去之前嘱托过,宣誓会一生拱卫女王殿下……
他可是女王殿下的人!
大胆刚劝了一句:“殿下还在宫中等候……”
然后他就被月和赶走了!
临走之前回头看了最后一眼,就看到华羽千娇百媚的笑容,和陛下明显纵容的模样。
他守在院外,闻到院子里飘出来的酒香和另一种莫名的香味……自己都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身体发热。
华羽当是在为陛下献舞。
不高的院墙内乐声从一开始就没停下来过,混合着华羽甜腻的笑声。
井相想起那日华羽在凌霄宫献舞,是如何令众臣倾倒。
彼时她当是有所收敛的,此时隔了人,若是火力全开,那陛下岂不是……
井相忍不住想入非非,过了一会儿又急得满头大汗。
直到终于有明显腿软的府臣冲了过来,颤颤道:“大,大人,殿下到了!”
井相却松不下那口气。
殿下到的到底还是晚了些!此时若是陛下兴致正高,只怕殿下进去了也讨不得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