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当着群臣的面褒奖了她。
非常,非常的公式化。
云喜托着腮帮子看着他,一直看着他。
终于,在酒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她慢慢地爬了过去,道:“陛下。”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
云喜小声道:“喜儿志在沙场。”
陛下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确定?”
“是。”
陛下看了一眼欢饮的群臣,又看了看她,道:“你是不是觉得孤,有私心?”
云喜满脸的不以为然,道:“陛下或许只是看不上我吧。”
“的确如此。”
云喜一怔。
“以你的实力,经验,真上了战场,最多做到马前卒。就算做马前卒,也没人肯要的,哪位将军愿意用你这种死不得的马前卒呢?”
云喜:“……”
陛下冷冷道:“真正的战场远比你想的危险,一个主帅,往往关系到全军的生死。让你领兵无异于拿士兵的性命开玩笑。你觉得,孤是一个如此昏聩之君吗?”
云喜:“……”
陛下低下头,道:“孤,没有私心。而是你,不适合战场。”
严肃,冷酷。没有丝毫情绪。
连嘲讽都没有。
陛下数万年来都站在众生的顶端。
他那样泰然自若,那样确定。决定一个人的价值,对于他来说,和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同样简单。
那样的视线落在云喜仰起来,尚稚嫩的脸上,如同有一种碾碎她天真的残忍。
云喜沉默地,静静地望着他。
然后,道:“我明白了。”
其实心里恨不得把眼前的桌子都掀了去!
不行,她要沉住气,她不能这样就被气疯,绝对不能!
掌管内务?好啊,那就掌管内务!
云喜有些乖张地看了他一眼。
陛下视而不见。
……
宴下云喜憋了一肚子气往回走,走回自己院子里。
突然角落里传来一声怯生生的“唧唧”。
云喜:“……”
如:“!!!”
云喜有些艰难地回过头,道:“你,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不等如回答,只听角落里就传来了仿佛泣血那般撕心裂肺的悲鸣:“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嗷嗷嗷嗷嗷嗷!!”
“嗷嗷嗷嗷嗷嗷嗷!!!”
云喜和如顿时都炸了,冲了过去,提着灯一看,果然见那小狐狸还站在那,双手仰着,伸长了脖子惨叫!
直到云喜把它抱了起来,它才停止惨叫,而是改为时不时地咽呜一声,小小的身子瑟瑟抖。
那样子可怜极了,云喜心疼道:“你是不是傻啊!怎么就一直站在这儿啊!”
如此时也有些头皮麻,道:“大,大概是怕殿下您,不养它了吧。”
对啊,云喜是放了狠话的,结果就把它给忘了……然后它就在角落里呆了一天?
“好了好了,你以后好好听话,不挠人,不会不要你的。”
“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