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松了口气,伸手轻抚她的小脑袋,道:“自然,可以。”
虽然觉得可耻,可是云喜必须得承认,无论是云染,还是玉娇,他们的话,对她产生了不小的刺激。
何况陛下也的确也做成那样……
“仿佛陛下为了保住建木,连我和孩子也不要了似的……”她轻声,抱怨似的道。
闻言,月和微微皱眉,最终低声道:“孤一直,守在建木结界外。”
云喜怔住。
“建木是女娲上神所植,是如今沟通天地的唯一宝物,自然珍贵。若非必要,孤的确不想它受到损伤。可你若真有危险,孤也不吝毁一建木。”
他很难得的,仔仔细细地,耐心地解释给她听。
原以为他会骂她没出息什么的……
他不得不承认他这方面的缺陷,白奴不在,他某些方面的确是觉得束手束脚,敏锐度也不够。
所以这个计划是有瑕疵的。
但可以保证的是,若是他真的感应到云喜有危险,必定会掀开建木去救。
就像最后那个瞬间,其实就是他留在云喜元神深处的神识受到了剧烈的冲撞,裂骨的疼痛仿佛感同身受,令她恐惧的杀机仿佛就在他耳边。
因此他才以蛮力掀开结界,震慑住那怪物,把云喜救了出来。
有他这句话,云喜心满意足。
或许她在陛下心中算不上是最重要的……可总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她的要求倒也不高,只是若真堕成玉娇所说的那样不值钱,她是生气的。
可也不要求陛下满心都是她,毕竟她自己也是留了余地的。
心中轻快,她很快就拿小脸去人家手中蹭了蹭,闭上眼睛休息了。
月和心里却像是缺了什么……
原以为,她会不依不挠地,继续追问下去的。
但眼下她既已经睡下了,他也该要走了。
其实他眼下并不是这样闲暇的。
……
云喜一觉睡到天黑,只觉得冬祭上做了个大梦,醒了以后也不觉得什么了。
如花端来了一桌子的好吃的,一看就知道是陛下用来哄她的。
云喜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陛下去大狱了?”
如花哆嗦了一下,才道:“不……陛下去白府了。”
去白府,如花为什么要哆嗦?
因为……陛下又让人给青奴洗髓去了。而且这次,陛下是亲自看着的。
想想陛下的耐心恐怕已经快要用完。
云染这厮躲在冰极殿下,诸神之墓中,原来并不是龟缩这么简单,他还可以大有作为嘛。
其实想想,抓着青奴再怎么洗,结果也只会差强人意……
云喜想了想青奴那个形销骨立的样子,顿时自己也哆嗦了一下。虽然知道没什么用,而且必定已经来不及了,她还是对如花道了:“你亲自跑一趟……让陛下,手下留情。”
再洗就洗死了!
那墓门是永远都别想打开了!
如花显然觉得有些奇怪,在她的印象中,殿下不是一直都和青奴是死对头吗?
但她还是答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
白府。
出乎意料的,陛下并没有抓着青奴往死里洗。
最起码,如花匆匆忙赶到那软禁青奴的小院的时候,瘦得皮包骨的青奴了……还是好端端地坐着的。
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气也有些喘不过来,额前汗如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