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拂谣很冷静,等人都走了,默默地跑过去拉了个结界把这地方围住……
整个王庭至少有一半的地方都受到了影响,变得奇冷无比。
云喜匆匆跑回云和殿,开了取暖阵,裹着被子,只觉得那魔音仿佛还在耳边,久久回荡。
陛下皱了皱眉。
过了一会儿云喜几乎要跳起来:“我怎么还听得见?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陛下道:“不是幻听……”
云喜:“他追来了?!”
“也不是……”
……
王庭的制高点,一头酒疯的狐狸正举着双手,在突降的风雪中忘情地歌唱。
他的声音愈嘹亮,尖锐沙哑却一点都不改,唱的每一个字都不在调上。那声音通过他体内那被赤鱬酒激的强大元神之力,响彻了整个王庭……
拂谣裹着大氅坐在他身后的屋顶上,手里默默地捧着个酒壶,偶尔喝一口暖身。
……
云和殿。
陛下看了一眼还裹着被子的云喜,道:“取暖阵已经升好了。”
云喜却依然把被子裹得紧紧的坐着,双目呆滞:“我冷……”
陛下:“……”
伸手一摸,那小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竟是一层一层的抖啊。
他道:“孤去把他打晕。”
云喜连忙拉住他,道:“别……丢人是丢人了点,但是这酒劲儿得出来。”
他只好上了,搂着那已经明显瞳孔都无法聚焦的小云喜,两人凄凉地坐了。
……
那日的王庭饱受苦难。
先是白天被乌云笼罩,狂风四起,电闪雷鸣,甚至炸掉了后宫的中心,正阳宫。
晚上就开始骤然降温,而且还开始飘起风雪。
最恐怖的是,有个疯的狐狸,在王庭的制高点,唱了一整夜。
一!整!夜!
直到第二天金乌照常升起,那歌声终于停了。云喜才觉得噩梦已经过去了,说得夸张点简直是新生……
然后匆匆忙忙地要跑去看看绥绥怎么样了。
迎面就看到拂谣背着那一大坨东西,目光呆滞地走过来。
云喜:“……睡了?”
拂谣托了托身后的男人,有些无奈地道:“不能给带殿下见礼,请殿下见谅。”
然后才道:“是睡了。刚给大人检查过,识海还不算平稳,恐怕得再睡上一天。”
云喜:“没有别的问题?赤鱬酒没有对他造成损伤?”
拂谣道:“回殿下话,好在那赤鱬酒年份少,再寒凉也寒不过大人的阴火,已经被吸收了大半。睡上一天应该就能完全吸收了。”
云喜心想,没事就好,那就睡吧睡吧,只要不唱歌就行了。
她道:“你安心……照顾他。其他事情,不用管了。”
“是。”
拂谣能说什么?
这歌声想必很快就会成为王庭上下的谈资和笑柄……
他就算跳跳舞也好啊,能看到的人就那几个,还能消除影响。可是那歌声,配上他强大的元神之力,传播范围之广,实在是不可控制啊……
云喜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背着醉成死狐狸的绥绥出去了。
那拂谣身量娇小,绥绥却是手长腿长的,被这么背着,那双长腿几乎都拖到了地上……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昨晚大家都被绥绥的歌声折磨得够呛,到这个点,包括云喜在内,谁也没反应过来,好像该给他们派个车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