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绥的门人大多是从青丘带过来的,加之有天狐撑腰,一个个便都有些倨傲懒散。
陛下突然亲临,他们来不及反应。所以云喜把头从车窗里伸出去看的时候,就看见一群大狐妖,懒洋洋地或坐或倚,在门口晒太阳……
等到烛龙车落了地,就看到那些狐狸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样子是有些滑稽的。
云喜笑道:“不用通传,我们自己进去,给爹爹一个惊喜。”
……
书房。
绥绥大多数时间都耗在这里。
他清清静静地看书,那样子让人简直不敢相信天狐也有这么“文静”的一面。只是手边永远摆着青丘美酒。若是凉了,锁着枷锁的小奴隶便会去帮他温一温。
而今天他的心思显然不在书上。
拂谣带着镣铐在擦地。
这个活她没少干,也总是挑绥绥不在的时候干。这倒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因为,天狐有洁癖,喜欢到处都清清爽爽的,而她也不想弄得满身大汗让他看见。
无关其他,这是她的习惯,就算落到如此地步,也不会让自己显得太狼狈。
但是今天天狐待在书房一直没出去……并且很直接地告诉她,书房的地该擦了。
所以此刻,她跪伏在地上爬来爬去,像是只毛茸茸的小狐狸。
绥绥的视线就随着她,一左,一右,一左,一右。
拂谣心想,马上就要擦完了,这个该死的老不休……
“拂谣。”他突然道。
拂谣茫然地抬起头,现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自己面前。
天狐的眼睛变得有些深。
他蹲下来,视线先落在她精心伺候的地板上,道:“你觉得擦干净了吗?”
拂谣在府里的时候,是不封声识的。她抬起头的那一瞬间,正好有一滴汗落在地上。
她马上就擦掉了,然后面无表情地道:“我会擦干净。”
绥绥笑了,捏住她的下颚,有些玩味地道:“你擦不干净的……起码现在擦不干净。”
这件事不陌生。他们……从前是好过的。
天狐温柔缱绻,而她柔顺婉转。
此刻他指尖传来那滑腻触感,仿佛唤起了记忆。
他想念她当初的那微醺的眼角,想念她身体的热度,想念她在那一刻,有些无措的眼神。
当初不懂……
现在想来,或许是心中太过警惕,却无奈而耽于情,爱……她不想,却又,无法自控。
真是,好迷人。
他笑着,把她按在了地板上。
……
云喜兴高采烈地冲进了内院,心里想着那个所谓的“惊喜”!
陛下走了几步,突然顿住了脚步,好像有些犹豫。
可是架不住她冲得实在是快啊!
云喜一顿都没顿,直接一脚踹开了书房的门,以气吞山河的架势大喊:“爹爹,我来了!”
绥绥:“……”
拂谣拼命想要挣脱,却又被死死按住脑袋:“!!!”
云喜吓傻了!
陛下走上前来,面无表情地,把云喜拎走了。
顺便回头看了一眼,评价道:“花样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