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娥的身体已经越来越不稳定了,不管她愿不愿意,下了日车,都被带到了国卿府,成排的祭司等着给她检查身体。
云喜难得稳重,跟在陛下身边,没有跟着她的“狐朋狗友”去凑热闹。
只是……“狐朋狗友”们早就已经跑到了屋子里现场围观,云喜却只能跟陛下站在外面,难免就有点不爽。
她偷偷地看了陛下一眼。
然后又偷偷地看了陛下一眼。
陛下:“……”
云喜讪笑了一声。
陛下道:“很想进去看看?”
云喜道:“恩……”
她期待地看着他,心想他难道愿意高抬贵手?
然而,陛下只是笑了笑,道:“你是要做母亲的人了,也该收收性子。平时纵你,是因为你向来有分寸的。”
言外之意就是她最近越来越没分寸了!
云喜磨了磨牙,道:“我养在后宫清净,自然很能给自己找事做,凑凑热闹什么的,也总比挖空了心思怀双胎强。”
陛下:“……”
云喜瞪着他。
他想了想,道:“孤不是那个意思……你难道还在生气吗?”
云喜摇摇头,道:“也说不上生气不生气。只是,想起来还是不太舒服。”
他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才道:“去吧。”
云喜欢呼了一声,不管那么多人在身边站着,硬是跳起来亲了他一大口,才冲进了屋里。
陛下愣了愣,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环顾四周。
所有人立刻低头看着脚尖。
……
无尘宫。
蛊兽泡在无尘液里,到底是伤身,因此,一天之中倒有大半时间都昏昏沉沉地躺在池底。
那兔子化作原形,爪子拿着个薄饼啃着,抖着三瓣嘴,偶尔看看那平静的池子,又低着头继续啃啃啃。
突然从门口,轻轻走进来一个人。
兔子警觉。
那人身形高大,穿着全套的无尘衣,长相很特殊,虽算是俊朗的外貌,额部却有两根陆突兀的仿佛潜伏在皮下的凸起,龙角一般。来人身穿着绛色官服,不管握不握实权,品级都应该相当高。此时他面上带着笑,看着这兔子,好像挺有善意的。
兔子一向胆小警惕,立刻道:“你是谁?”
“女王殿下让我来的。”他蹲下,好像心情很好那般要伸手去摸那兔子的头,然而兔子很快就跳开了。
他似乎也不在意,依然笑眯眯地看着它。
兔子抖着三瓣嘴,道:“女王殿下让你来的?让你来干什么?”
那人道:“无尘液伤身,这蛊兽的根一时半会儿植不出来,女王殿下让我来看看他。”
兔子有些迷茫。女王殿下帮着蛊兽是私下里做的,除了国卿那几个人,几乎没什么大臣知道。可此人竟是能说出首尾,莫非他真是女王殿下的人?
可在那人要走向无尘池的时候,兔子连忙蹦蹦跳跳挡住他的去路,末了就化为人形,伸开双手,道:“不许去。你说你是女王殿下的人,有证据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