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花忍不住道。
云喜仿佛自言自语那般,道:“爹爹是巅峰祭司,连他都这么说,无疑是断了陛下的后路……”
过了一会儿又颓然坐在椅子里,道:“出了这样的事,难道不该是他想办法来我这里证明清白,为何我还要想破脑袋去帮他洗白?”
如花弱弱地道:“因为他是陛下啊。”
云喜无言以对!
……
临夜陛下不归,云喜打听了说是独自睡在凌霄宫了。
她让人去送过几次糖水,却连面都没见着就被赶了回来。
云喜也有些焦躁了。
好话也说了,他也不理会,再去说也没用的。派了人过去,他连她的脸面也不管,直接闭门不见。云喜当然不会自己再去一趟。被拒之门外的是如花和秋秋还好说些,若是她自己,她明天怎么见人?
闹了一天,孕妇觉得身心俱疲,扒扒手指,心道她为什么要上杆子地去给他收拾烂摊子?
从明天开始,不管他的事了。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舒畅,终于瘫在榻上睡了。
……
不管王庭之内,各人是如何心思,夜晚总归还是静谧的。
卢琼今天没有被送回大狱,因为她要照顾,“陛下的血脉”。
绥绥已经勒令过太祭署都不许管冰川了。
卢琼垂头仔细凝视着那刚刚成年又命运多舛的男子,心里觉得奇怪,喃喃道:“为何到现在还不醒?看着长了点髓,可要是再不醒,恐怕难救了。”
她寻思着,可是自己的手脚下得重了。
身后有人轻轻嗤笑了一声,道:“谁能想到,卢琼也有一颗救人的心?”
说话的俨然是那个“不谙世事”的鹿芽!
此时她正悠然坐在椅子里,本来应该抬不起来的手此时也支着额,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们看。
卢琼头也没回,道:“我只是不允许我自己在用药的时候对剂量把握不精准,以至于出现了我自己预期以外的结果罢了。”
鹿芽道:“如此……”
卢琼回过头,看着她,道:“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儿?”
鹿芽道:“你还是不肯跟我走?”
卢琼轻蔑一笑,道:“这世上没有人能勉强我。”
鹿芽轻轻摇头,道:“你也知道,我是为你而来。不到最后,我是不会放弃的。”
“眼下女王马上便要大婚”,卢琼笑道,“咱们的赌约,很快就要到时间了。”
鹿芽也笑了笑,道:“是啊,这不是还没到吗。别急。”
卢琼只觉得眼前这人做事完全没有章法。
眼看女王马上要大婚了,却使计把王庭搅弄得鸡犬不宁的。
若说他心悦女王,凭他的本事,虽抢不走人,可是再闹大一点又何妨?
可偏偏每天跟恶作剧似的……
卢琼也懒得多想,只道:“反正,期限一到,我就是要走的。”
鹿芽淡淡道:“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