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容今天升日车刚刚下来不久,一回屋,却看到这个小不点儿,正在自己床上睡着。
他柔声道:“醒了?可要抱你回正殿去睡?”
吉吉连忙道:“不去的。”
想容笑道:“为什么事情找过来的?你说说。”
吉吉口齿还有些不清晰,可唯独在这几个人面前,她总是能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
“清流哥,良吟哥,打仗……琴……鲛骨……”
连说带比划的半天,想容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良吟他们在下界打仗,遇上了鲛骨琴?”
吉吉用力点头:“鲛,骨琴!”
想荣闻言若有所思:“你想要那个?”
吉吉继续用力点头!对!就是要那个!
想容道:“那把琴竟然引起了陛下和殿下的注意,必然不是凡物,想必是带了魔性的。我不认为你母亲会把它拿回来给你把玩。”
见想容搬出了母亲来,吉吉有些失落,大大的眼睛也垂了下来。
想容笑了笑:“难为你光听一个名字就想要那玩意儿。”
眼下他只当吉吉还是个小孩,随便拿了点东西哄她开心,觉得这样就能转移她的注意力了。
……
冥道。
眼下冥道已被连天的战火所淹没。因为忘川河上发生的事,加之先前主帅叫阵被辱,神族士兵对冥神族着实已经没有了任何好感。
绥绥带领着神族士兵一鼓作气攻下九道阀门,如今第十道防线外,就是冥道深处的分界点。神族在第十道防线前安营,暂停了进攻的步伐。
作为冥道少主,良吟看着冥道的一座座宫殿被摧毁,四处都是断壁残桓,整个冥道系统已经完全瘫痪,引渡的生魂过了忘川河以后就在彼岸之国暂时聚集。他心里不可谓不心痛。可就是这样,那些冥神族仿佛也跟中了邪一样,完全不思悔改,只要见到神族士兵,就会叫骂连天,摆出一副舍生取义的嘴脸!
或许他们是真的不明白,天狐绥绥在此,完全可以在冥道长驱直入,冥道之中无人可抗……
战争打到这个地步,不过是国卿大人手下留情罢了。
冥道的阴冷似乎又比从前更盛甚了一些。
这是营地之中,天狐绥绥看着那最新要呈上的战报也是头疼不已。
“到底是怎么想的……”
从他的角度,他其实还是想要最大限度的保留原来冥神族的血统。虽然他们的工作谁都可以做,但冥神族至始至终是神族中最神秘的一支,有着他们自己的传承。
月和是个粗人,除了血统以外,他对任何传承都不感兴趣。
若是冥神族再这样负隅顽抗,月和按捺不住了,恐怕会真的血洗冥神族。
小喜或许能劝得住,但她愿不愿意劝,又是另外一回事。毕竟这两年小喜已经越来越沉稳了,又是个护夫的性子,她丈夫无端端背了这么大一口锅,而且神像被推倒,神庙被摧毁,她才不会劝她丈夫以德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