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蛊兽最终还是没有和陛下绥绥一醉到天明。
哪怕安晴就在外面坐着,他也记得安晴说过,无论去哪里玩,晚上总是要记得归家的。
这种醉意熏染之下的执着,让安晴哭笑不得的同时心里又一阵发软。
她把蛊兽扶上了小车,蛊兽软绵绵的把脑袋靠在她肩膀上。
“大人。”
“嗯。”他似乎醉的不轻,梦里还笑了一声。
安晴轻声问:“最近总和陛下国卿一起喝酒,你们都说些什么呢?”
蛊兽又笑了一声,却是低声道:“没什么。”
安晴:“……”
见他醉得厉害,安晴也没有再追问,到了府里半扶半抱地把他弄下车,让人打了水来给他擦了擦脸。
“安晴……”他在梦中呢喃。
“是,大人。”
他抓住安晴给他擦脸的小手按在自己怀里,睁开眼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惺忪似清醒,又似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给他原本纯真的眸子平添了几分魅惑的色彩。
他冲她笑。
然后又把眼睛闭上了,这回似是真睡死了过去。
直到现在,安晴依然觉得他充满魅力,一个眼神便能让她的小心肝怦然跳动。
哪怕原来是打定了主意一辈子这样过也挺好……
纤纤素手轻抚过他热烫的脸颊,安晴俯身贴着他的脸轻声道:“大人……”
他呼吸均匀,似是睡死了。
那小手一直在他的脸颊上游移,冰凉凉的十分舒服,他在梦里喟叹。
安晴低头轻轻吻了吻他那温热的唇,最终替他拉了拉被子,转身离去了。
等她离去后,蛊兽猛地坐了起来,用手按住自己的嘴唇,不可置信的看着门口。
……
正阳宫。
陛下多饮了几杯,云喜也正给他擦手擦脸。
“今天吉吉又出去玩了一天,你交代给她的那些功课都是傍晚才做的。”陛下嘟囔道。
云喜斜睨了他一眼:“可她总归会把功课都做完的。我心里有数,您就放心吧。”
吉吉的确很贪玩,可是云喜给她规定了时间,在傍晚之前,要把功课做好。在这之前,吉吉不管怎么安排时间,云喜都是不会管的。这几天吉吉也赶功课赶得死去活来的,慢慢的,她自己就会把做功课的时间往前挪一挪。
陛下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道:“蛊兽那榆木疙瘩就是不开窍,孤能怎么办呢?孤宁愿去看一天的孩子,也不愿意再跟他纠缠了!”
云喜哭笑不得:“哦。”
“嗯?”陛下呆滞的看着她。
“明天您就去看一天的孩子吧。”
陛下狂喜。
反正不要再让他去招呼蛊兽就好了!
……
隔天陛下得意洋洋的带着吉吉去朝会了,回来之后想要带着吉吉做功课。
他义正言辞地教育女儿:“听说你母亲布置给你的功课,你总要拖到傍晚才肯动手。你这样是不对的,总要先把事情做完,再去玩儿。”
吉吉坐在小椅子里,抖着小短腿不耐烦的看着他。
陛下父爱爆棚,温声道:“来,爹爹陪你做功课。”
吉吉:“……”
她仰着白白嫩嫩的小脸儿,盯着这个自我感觉很良好的爹……
陛下满脸“慈爱”……